浩瀚深幽的空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颗星子,静悄悄的巷中,戌时刚过,更声响起,竹梆子发出清脆的“咚”声,在夜里尤为清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宏亮报时声,掩盖了屋顶瓦片发出细碎的响动,待巡夜人走出巷道,赵观南飞身入院中,小心拉开轩窗潜进房中。
还未等他适应房中的黑暗,突然昏黄的烛光铺满了整间屋子。
“小世子,你果然还是来了。”齐昭衣裳整齐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看着终于来了的人。
赵观南徐徐转身,“姐姐,今日故意告诉我那句话,不就是等着我来问你吗?”
“是。”
齐昭笑了笑,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过来,又给他倒了杯茶水。
她白日苍白的面颊,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添了一分朦胧,此刻笑得温柔又动人,可是一想到她做这一切的唯一理由,赵观南就觉得心被针扎似的疼。
“你知不知道西南现在的情况有多复杂!你为什么要牵扯进来?”
“为了那些没有得到安息的冤魂,这个理由够吗?”
齐昭起身把那僵在原地不肯动的人,扯着他袖子将人按坐在桌侧的椅子上,从听她口说出那句与徐世钦无关的话后,赵观南就有些恍惚。
“小世子你为查案而来,而我是为自己而来,但我们的目的都是一个,所以,”齐昭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郑重说道:“我们可以合作。”
“不行!”赵观南激动起身,那群人如今已是丧心病狂,朝廷官员都敢杀害,他绝不能答应让她落入危险之中。
“可是探查此事,我的身份显然比你要合适的多。”
赵观南身份显贵,平越府一众官员若是见到定能认出,如今城中没有半点穆北侯府世子来平越的消息,想来他也是知道这一点,怕打草惊蛇才一直暗中调查的。
“还是说,小世子瞧不上我一介女流之辈?”
“我没有!”赵观南急急否认,慌忙辩解道:“我只是怕你有危险。”
寂静的房中,他的眼神太过诚挚,火苗映照在他的黑眸中同样变得灼人了起来,齐昭与他对视不过一瞬就偏移了开来,“小世子若是不允,我大可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