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为了今日筹谋一生,也等了一生。”
谢让眼里已显出再难藏住的兴奋之色,挥手吩咐管家:“把人都带进来吧。”
赵观南他们进来之时,翠微亭上只有三人。
谢让立于临湖的栏杆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世子止步,这亭子老夫甚是喜爱,不忍让他人踏足。”
齐昭被管家用刀抵着脖子,赵观南只是望了一眼,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太傅,你想要的真相,我已查明,相信太傅定是言而有信之人。”
“那世子不防说说看,若结果老夫满意,定说到做到。”谢让目光扫向众人,见朝中不少元老也都来了,十分满意。
今日便要让高家的人,当众亲手撕下正德的人皮,即便是死了,他也要让那畜生遗臭万年。
正是知道谢太傅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赵观南今日才请了三司之人前来,如果他只是想要一个公道,那他可以给他!
赵观南将当年调查舒善窈所知的一切真相,都公之于众,无任何遮掩。
顿时,群臣哗然!
一个个都傻了似的,本以为今日只为谢太傅祸国之事而来,谁知内里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赵观南的话毫无保留,可谢让却不甚满意,抬眼睨他,嗤笑着:“世子的话,貌似只说了一半。”
堂堂天子是先帝与他人之妇生的孽种,皇室再也遮拦不了。
内忧外患,高家的江山才会倾颓的更快,这笔助力早已在他计划之中。
赵观南咬牙,看向齐昭,答应她的真相,他终于缓缓道出:“先帝陋癖成习,于正德二十五年再度强占□□,齐孟氏,后以···后以盛如月之名带其入宫,为惠嫔!”
若此前群臣们是傻了,可自赵观南后面的话说出口来,众人都已目露惊骇,恨不得长一双没听过此事的耳朵!
跟着进来的官兵们也都一个个死死低着头,明明是人满为患的湖边,此时却安静的只能听见树上的雀鸣。
天子出身诟病,于整个大邺危已!
谢让笑了,满意的笑了,远处碧空之上那一抹越来越近的白点,让他的笑意更加深了。
他把自己的伤疤扒开让世人知晓,所求不过是一个公道,只是如今这公道来的太迟了些,早已慰藉不了他那个已经麻木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