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不算满意,二少起身箍住裴茵双肩,凑近要讨个更好的回应,薄唇刚刚沾到裴茵的鼻尖,门就开了。
“茵茵!”环湖无敌手环湖归来,身上的短袖又添了好几处污渍,看见她爸把裴茵按在摇椅里欲图不轨,忙喊,“我给你买了豌豆粉,我们去厨房再加点芝麻油,那样可好吃呢。”
裴茵看见她手里的小袋子,将蒲扇递给杜远扬,起身拉着杜宁去换衣服。
“茵茵,衣服让爸爸洗,他今天没有课。你陪我下围棋好不好?”
杜远扬听见裴茵柔柔地答应了,杜宁恰好转过身,朝着亲爹眨眨眼,扬起左手腕上,让杜远扬看清那根红绳。
裴茵向来软糯,杜远扬持重,都算是安静性子。可杜宁不知道怎么回事,鸡飞狗跳是她最乐见的场面。这丫头年纪渐长,在跟杜远扬斗智斗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老占上风。
光是这个月,杜宁就跟裴茵睡了十来天;白天玩回来缠着裴茵说着说那,裴茵被她逗得抱着小姑娘亲,杜宁就在这个时候颇有心计地对旁边的杜远扬说:“爸爸,你上课累了,快去歇着吧。我给你倒好凉白开了,在屋子里。”
裴茵夸杜宁体贴,也跟着杜宁说让他回屋歇息。杜远扬到房间里看着空空如也的茶壶,听见院子里杜宁的声音,眉头皱在一处,却无计可施。
他想起杜宁昨晚又抢他戴了好几年的姻缘线,那张小脸说着爸爸你又用不着不如给我扎头好啦的得意模样。
新仇旧恨,二少握蒲扇的手紧了紧。
“舅舅舅,要不你也吃一碗豌豆粉?”
被遗忘的迟端站在院子里,感受到杜远扬神色越发难看,小心翼翼地开口。
(2)
杜宁爬树时把裙子划了一道。
裙子是姑姑花了好几天做的,杜宁最喜欢裙边绣的兰花,偏偏花叶被刮成两半,回家时气焰不比往日。
一家子人在院子里听收音机,杜宁提着裙边悄悄上楼,要跨进房间时听见隔壁院子吵闹起来。紧接着一向沉稳的姑姑突然哭了,她垂头去看,姑姑趴在茵茵肩上哭,素净的面上却泛起笑,两个酒窝显出来。
杜宁听见广播里说,战争胜利了。
睡觉前杜宁抱着裙子进了姑姑的房间,裴笙在折信。她同迟钧庭的书信积了三盒,裴笙夜里总会读一封,猜测着丈夫在做什么才能沉睡;年年月月,她总想迟钧庭有没有得空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