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是女人堆里滚出来的,女朋友多得数不清啊,可他才木和人同居呢,更不想给谁当老公当爹地。我家就是我大姐前年生了一个女孩子,这是我家现在唯一的小孩。”
“你母亲喜欢小孩吗?”
“喜欢,可她更喜欢当祖母而不是外祖母,她一直想有个孙子能继承潘家的家业。”
“小伟,我可不想咱们的孩子去继承你家的家业,你要真爱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结婚以后,就离开你的家,我不愿意你像你大哥那样去做违法的生意。
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地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没问题呀,我妈咪和我爹地也不想我跟大哥去做事的。”
“那,假使我们生了一个男孩,要是我想让他姓我的姓,姓吕,你答应不答应呢?”
“为什么?”
“这是我妈一辈子的愿望,不然我们老吕家就断根啦。”
“那好容易,我们生两个,一个姓潘,一个姓吕。”
“在香港不用计划生育吧?”
“随你生多少啦,没所谓的。”
“我挺害怕的,不知道我是不是生得出来。”
“没问题的,我们都很健康啊。”
后来我们又聊那把小提琴,我问他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和他哥哥联系上的。他说是在迪斯科舞厅,还有一次在桑拿浴室。我说亏你们能想得出来,跑到浴室赤条条地商量阴谋诡计去了。 他在黑暗中露着白牙笑着:“我fij没办法呀,谁让你把我盯得那么死。”
我问,“冯世民是你杀的吗?”
他愣了愣,坦白说:“是啊。”
我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拿下来,“你这手,杀过人的,别摸我了,我觉得特别扭。”
他做错事一样,缩着手辩解:“你知道的,他要杀我好几次了,要不是你救我,我早死定了。”
我笑了,说:“倒没想到你会这样有种。”
他问:“什么是有种?”
“就是胆大,”我说:“你杀他的时候,害怕吗?”
他想了想,说:“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唱歌,在唱姜育恒的《再回首》。”
“他那么老态龙钟了,还唱流行歌曲?”
“很跑调的。但最后两句我听得很清楚,‘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唱得蛮投入的。他一边唱着一边回首看我,我把枪掏出来对准他的头,我真不可想象,他盯着枪口一点没慌,除了脸上一条肌肉霍地动了一下之外,脸色一点没变,只是唱歌的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生气,死死板板含含糊糊像念一样。可他还是接着往下唱:‘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我冲他脸上开了一枪,他没有倒下,盯着我看,还坚持唱完‘伴着我’三个字。那时候我好怕,以为他练了什么功夫真的刀枪不入,后来他倒下去了。”
海岩:月月,我以前还纳闷,心想潘氏兄弟的几次秘密接触以及对方的一些内幕背景,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能那么细致地讲给我听,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潘小伟一五一十向你汇报的。没想到你们这种悄悄的“枕边话”,竟成了这个案子的“黑匣”。
吕月月:要这么说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海岩:另外,我也真佩服你们这种守身如玉的修养,同床而卧,竟能坐怀不乱。
吕月月:其实我心里是特别喜欢他的,可我又真不愿意让他这么快这么轻易就得到我。因为他们都说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体,对她的兴趣就减弱了,就冷淡了。
另外我也不愿意让潘小伟认为我是一见着漂亮小伙儿就发酥的那种不值钱的女孩。
海岩:我理解。不过你们这个年龄的一见钟情的少男少女对这种事一般都很少这么斯文了。
吕月月:虽说他的动作开始还不敢放肆,可他那张嘴却也够主动的。他说亲爱的你就不能摸摸我吗?我就摸他来着,这一模就把我思想上的防线摸垮了。后来,我们就发生关 系了。
海岩:他得到你以后,对你冷淡了吗?
吕月月:还好吧。后来我哭了,他搂着我吻我的脸,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弄疼我了,我说有点疼。疼是真的,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可我哭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失落感和羞耻感,那时候心里真是乱极了。
海岩:据说很多女孩子破身之夜的心情都很复杂,特别是像你这样和男的一见钟情然后又闪电式上床的类型,更是缺乏心理准备。况且这种男女之事,对女方特别是对一个处女来说,很少一夜即入佳境。
吕月月:头一夜他好像也很仓促,很胆怯,而且手忙脚乱紧紧张张,可我还是故意问他过去是不是经常和女孩子过夜?他说没有没有你怎么这样说我。
我诈他:“是你大哥说的。”
他呼地一下蹿起来,裸着身子跪在床上,发誓赌咒地骂道:“这个烂嘴老五,怎么胡说!”
“你保证这是你第一次吗?”我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