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可这都过去十多年,不太容易找了吧。”
“是。”江宝晨笑说:“所以来碰碰运气嘛。”
“嗯嗯!”
妇人带着江宝晨拐拐绕绕的走。
别看贫民窟改建的村子似乎就那么点大,内里却大有乾坤,绕来绕去的走了半天,江宝晨都快记不得来时路了,才终于在一间低矮的木板房前面停下。
那木板房也是联排的,前面挖了一条一米五六深的沟渠,因为再往上连着一座低矮的山,要排洪。
走过一条一米长的石板桥,妇人弯腰敲敲门,“哑婆!”
老人家大都耳背,过了好久才有人来开门。
外头有路灯,相比之下屋子里头简直堪称黑洞洞,亮着一盏十瓦灯泡。
屋内充斥着一股浓烈的不通风的陈旧味道。
江宝晨站在门口,都忍不住掩着口鼻连打了两个喷嚏。
看到哑婆出来,妇人就要走了,走之前提高了嗓音,很大声的跟老人家说:“哑婆!这个小孩想问你一点事,你要是知道就帮帮他啊!我要回去了!”
哑婆躬着身子,迟钝的点点头。
小心木板屋里靠墙堆放了很多硬纸板,尼龙袋里装着塑料瓶,入目可见老旧的桌椅,窗棂用层层报纸糊住。
这地方偏僻,靠后也靠山。
看来重建的前方更像是门面一样,新房子、新街道,就像是光鲜亮丽的外表,等到了里面,是显而易见的窘迫和凄苦落后。
反差很大。
江宝晨心里挺复杂的。
不过就是来找个人,也不知道顾阿姨有没有搬走。
哑婆顶着一头乱糟糟脏兮兮的银发,身形佝偻,棉服下可见出枯瘦如柴的身子骨,她走向江宝晨一点,费劲的仰起头来看。
对上一眼,江宝晨惊得猛退一步!
他手扶了一把墙才站稳,手指却无意的“唰拉拉”刮下好几张积满灰尘已经彻底硬化的旧报纸。
哑婆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墙面,蹒跚的走过去,费劲的蹲下来捡报纸。
那脏的结块成一条条的银发就拖在地上。
江宝晨震惊过后忙蹲下来一起捡,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脑子混乱,嗡嗡作响,一时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一时又笃定没有。
乱的不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