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带人走,可是手才刚刚碰到姜糖的袖子,两只软乎乎的小手就把他的手抱住了。
“呜呜呜,不要,走。”醉酒的人说哭就哭,情绪翻涌上来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着什么,“你和,爸爸,我都,喜欢……呜呜呜。”
然后越哭越伤心,就像是回到了升学前期,偷听到爸爸妈妈避开他在房间里商量着离婚的事一般。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哭这一段,明明在后来读了大学、毕业上班以后从来都没想起过那天晚上的事,可是今天他就好难过。那只伸过来的手好温暖,就像是永远也不会松开的那种温暖,这样的温暖让他突然很想哭,卸下了所有防备哭得伤心欲绝。
傅灵均忽然想到曾经见过的一个画面。
那个画面极短,少年也没有哭,只是偷听到了父母商量离婚的事情后回到房间,抱着腿发呆了很久。
昏黄的台灯是暖暖的橙黄色,光打在少年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孤单的影子。
他伸手摸了摸姜糖的头:“不走。”
然而姜糖还在哭,哭得可怜无比,抽抽噎噎,哭得小酒馆内零星坐着的几桌修士都忍不住瞧了过来,见是两位男子在那儿,又不约而同转回了头。
“啧,现在的负心汉哦……”有人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
醉酒的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姜糖狠狠的哭了一场后,两只眼睛还红润润湿漉漉的,抓着傅灵均的手不肯放,一边抽噎一边说:“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问得委屈巴巴,动作上却一点也不矜持,直接借酒耍流氓,两只手改勾住傅灵均的脖子,想要凑上去亲傅灵均的脸。
热乎乎靠过来的全是酒气,还有软乎乎的棉花糖。
小酒馆内人那样多,傅灵均一只手挡住了那个撒泼的小家伙,一边将人拎起来。
姜糖没亲到人,又没等到回答,刚刚压下去的委屈又上来了:“呜呜呜,你不要,我了……”
傅灵均揽着人去结账,语气温和:“没有。”
“呜呜呜,你就是,不要我……”姜糖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往傅灵均的衣服上擦,擦得狼藉一片。
傅灵均:“……”
没收回手。
小酒馆内的伙计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坐在柜台等他们来结账。
姜糖一看到要结账,突然清醒了一秒,连站也站不稳了,气势却依然很足:“你不是,我,男朋友,干、干嘛……帮我,付钱……我,有钱!超有钱!”
说着就去摸自己的纳海珠。可是他醉到连纳海珠要一丝灵气才能打开都忘记了,在腰间摸了半天都没摸出来钱。
酒馆内的伙计也有些尴尬,讪笑着看向傅灵均:“道友,你的这位……道侣要了三坛果酒和一斤牛肉,一共二百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