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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明明是借来的东西,她却不想还了。

她……怎么能这样?

☆、【三十一】隐伤

“怎么会这样?真是……这外国医生不会是瞎说的吧?”田母紧紧握着田如蜜的手,眼泪是掉了一次又一次:“你们怎么就这么急呢!好歹先回国看看——”

“……妈,”她朝默然无声的他望了望,咬咬嘴唇,只能硬着头皮扯:“当时情况特别紧急,我疼得不行了,医生说再不手术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所以才……”

说谎的唯心感让她实在无法再继续,田母却只当她是伤心,顿时眼泪又落下,吸着鼻子说不出话来;田如蜜见她这样,更是被愧疚感折磨得无法忍受,不一会儿娘俩就哭成了一团。卫庭贤低头默立在床边,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场闹剧的开端只是一个“万不得已”,现在却衍生出更多的“万不得已”,甚至牵连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觉得胸口像是积了团郁火,谁都烧不了,只能闷着烧自己——要早知道有今天,他真是情愿让公司倒了算了,至少,换个问心无愧。

忽然想起前脚刚离开的他的母亲,她一向开明豁达,乐观开朗,这么多年没了丈夫的穷苦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可刚才就连她都抹了眼睛,临走时更是一遍遍嘱咐他要好好对待田如蜜,让他心虚地眼都不敢抬。

田母走后,哭成了桃子眼的田如蜜躺在床上发呆,憔悴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像个小产的人。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对不起。”他闭了闭眼,由衷地道歉。

她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捋了把凌乱的发:“……不关你的事。”

这关他什么事呢?她默然地想,当初一切都是她自说自话揽下来的,当时虽说是完全没考虑到这些,但若是要追究这不孝的责任,也实在轮不到他来背。

是她固执地喜欢他,所以,这是她的罪。

两人继续相对无言,直到门铃声再次打破沉默,来人竟是肖定邦。

她愣了愣,原因是她根本没通知他。对于这个被迫认下的父亲,她始终只是非常偶尔地去个一次半次交差而已。而这件事她也下意识地不想告诉他,生怕他对卫庭贤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可没想到他消息如此迅速,这会儿居然就赶来了!

肖定邦毫无笑容地站在床头,阴郁的怒气不言自明,他掀起眼皮瞟了眼卫庭贤:“我把女儿交给你,现在却弄成这样,你难道没什么要解释的?”

她心头一紧,赶紧心急火燎地去截话头:“没,这事不怪他!他对我照顾得挺好的,但我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不太舒服,去了医院才发现是畸胎,而且已经不能留了……他也不想的……”

肖定邦深深望了她一眼,似乎要透过面皮望进她灵魂深处,她不觉低下头,心里一阵阵的寒气往外冒。

“你先休息,”肖定邦温和地拍拍她的手背,转而面向卫庭贤:“我们出去谈谈。”

“啊?那个……”她骤然慌起来,视线求助似的投向卫庭贤,后者却只是对肖定邦淡然颔首:“好。”

两个男人的步伐几乎同时劈开凝滞气流,她心口突突地跳,忽然不安到无以复加,可好一会儿都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她终究是慌得厉害,只能蹑手蹑脚地下了地,悄悄把房门开了丝缝隙,偷听——

“你和苏遥的事,我一清二楚。”

卫庭贤蓦地一震,他其实早料到肖定邦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于是干脆不回应,静观其变。

“我也知道她到现在都忘不了你,之前更是三番四次地来找你,”肖定邦骤然回头,目露精光:“要不是你立场还算坚定,小如又认定了你,我是绝对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卫庭贤淡然回视:“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小如是我唯一的女儿,整个肖氏将来也是她的。”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但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辜负她。你最好小心点,因为如果让我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我保证你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说这话时肖定邦眯起双眼,森冷的语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卫庭贤却依然淡定如常:“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说这些。”

肖定邦牢牢地,用力地望住他:“我给她的遗嘱里有附加条款,任何情况下,如果你和她离婚,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对此卫庭贤更没反应了,因为肖氏从来就不是他觊觎的对象,他只隐隐觉得好笑,却又不禁为这由父爱衍生出的近乎病态的揣测而遭到莫名撼动。他刚想回应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两人双双回头,只见田如蜜正光着脚冲过来!

肖定邦一看脸色都青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扶住她:“怎么跑出来了?你看看你,还光着脚!”

他赶紧从旁边拿了棉质拖鞋,硬是帮她换上:“你这孩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