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牛若的催促下，牛老汉带着牛郎出了门。牛郎身上一身粗布衣裳，是牛若穿小的，好在还算干净，没有什么补丁。

牛郎第一次穿这种七八成新的衣裳，有些局促地用手在腿上搓着，跟着牛老汉出了门。

衣服虽然是牛若穿小的，但是牛郎穿着却依然大不少，牛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长的比他粗壮很多，十足的田间汉子样。而牛郎却秀秀气气，人十分瘦弱，看起来倒像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牛老汉带着牛郎进了村长家的大门，高大的门楼，宽敞的院子，让牛郎更加局促不安。村长从屋里迎了出来，只是那一双眼一个劲儿的再牛郎身上打转。

牛郎早就知道牛老汉带他来的目的，看到村长好不掩饰的眼神，顿时脸色更加苍白。

“好，好。老弟快坐下！”村长笑的得意，喊着牛老汉，眼神却依然没离开牛郎。

“村长，今天我老汉来……”

“我知道，这事还不好商量？”村长一张满是皱褶的脸，配上昏黄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牛郎不由得想要躲到牛老汉身后，却被牛老汉无情地从身后拉出来。

“您看，这孩子还害臊呢。我今儿是拉这孩子让您看看，若是行的话，我们想尽快将您家姑娘娶进门。”

“好，当然好，只是老弟你真舍得？”村长斜眼看了牛老汉一眼。

“当然舍得，那他换个媳妇，说实话我还是占了大便宜！”牛老汉笑哈哈说，心里却有点泛酸。若不是看自己儿子那副样子，他又怎么舍得。比较这个能玩，换个媳妇进门，却和自己毫无关系了！只是事情都到这里，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快快快，给村长叩头，叫干爹！”

牛老汉拉过牛郎按住给村长叩头。干爹是收养契子的叫法，只是这种契爷契子关系，多半都不太干净。

村长笑呵呵地拉起了牛郎，“行了，别这么麻烦了。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只要你听话，不会吃苦的！”

10

牛郎目送牛老汉离开了。牛老汉最后那一眼深深地看着他，或许带着一点的舍不得，但是那绝对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而是舍不得这一个好的玩物。

牛郎没有丝毫悲伤的看着牛老汉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心那个地方，早就变的空空的，从来就没被人疼惜重视过，自然也没有被人遗弃送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