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敢去看半蹲在自己腰前的漂亮青年,沈清川眼帘低垂,长长浓密的眼睫毛在白皙如玉的脸,投下一抹小剪影,唇瓣像是被蒸气润红的海棠花瓣,靡丽浓艳。偏偏还偶尔抬眸看他,眼眸似蓄着一江春水,水波柔柔,轻荡一下就会溢出来,冷秋渡想到了说书人说到的从荒山野岭跑出来的,懵懂而又美丽的妖精,专门吸取过路书生的精魂。
冷秋渡的脸色被蒸气氤氲出一抹红,斯文俊秀的脸上出现这一抹红,像是寒冬霜雪初融,桃花花苞冒出枝头,眼眸似星子闪闪烁烁。
沈清川正在解冷秋渡的腰带呢,抬头一看到冷秋渡脸颊飞红,以为他有发起烧来。他手上沾着水,不方便探热,站起来用额头抵着冷秋渡的额上,说道,“奇怪,怎么又烫起来了?”
唇吐露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冷秋渡的唇上,有种鼻息相融的错觉。他手无力地推了一下沈清川,那力道轻若蚂蚁。
“怎么了?”沈清川疑惑问道。
“没什么?”冷秋渡不去看他,撇过头,有些恼羞成怒,佯装冷冷说道。
沈清川扶着冷秋渡坐到一张藤木椅子上,仔细着伤口不能沾水,手拿毛巾在温热的水浸泡湿透了,再拧的半干,扶着冷秋渡的肩膀,给他仔细擦拭胸膛,不由自主地内心感慨,他这位冷同学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到他的身材他想到了“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旁人看到了,怕是会自卑。
冷秋渡感受到他胸膛上贴着温热,那只养尊处贵,没干过粗活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心细腻滑软。冷秋渡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分外难熬。
沈清川拿着毛巾往下滑,冷秋渡连忙出声阻止,说道,“那处不用!我自己来。”
沈清川也有些不好意思清洗那处,比较属于人最隐私的地方,见冷秋渡病恹恹的还要说自己来,岔气笑道,“你胳膊都抬不起来,还想自己来?”
沈清川重新湿了毛巾,克服了心理障碍,给冷秋渡擦拭,只是擦着擦着,两人就有些静默,水龙头滴着热水落到浴缸,声音细微,洗浴室里奶白色水蒸气似一条白鲛纱,罩着两人身影朦朦胧胧。
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物件,这物真大,只是下一秒手上的东西,动了一下,沈清川有些尴尬了,冷秋渡也没有出声,手握着拳头紧紧的。
转而赶紧擦拭冷秋渡的大腿,避开了缝合的伤口,洗了洗手,就赶紧出浴室房了,只留冷秋渡一人在里面。
沈清川出来呼了一口气,收拢起白色窗纱,推开玻璃窗户,清凉的风带着雨气灌了进来,扑洒在沈清川的脸上,他才稍稍觉得脸上的热意散去。
他觉得有些尴尬,还是先给冷同学一些独处的时间,处理一下,过一阵子,他再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双更吧,也许可能,会多更。感谢投喂营养液和霸王票的小天使,啾咪~放心其他人只是有点暧昧
小剧场:
冷同学:我是真的惨
尚疯子:连猫都欺负我,我是不是没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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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冷秋渡看着沈清川彻底走出去, 靠在藤椅椅背上喘息,白皙如冷玉的肌肉沾着水珠。
他低着头,一脸羞愧, 脸色涨红,回想起沈清川用手掂量他那物件时的触觉, 温热软软的, 似一团棉花,他知道他不应该那样, 可是他忍不住身体起反应, 浑身遏制不住地战栗。
他不该那样的,那对沈清川是一种亵渎,是一种天大的罪过。
此时, 冷秋渡的心里有些煎熬, 一边是仁义道德, 一边是内心深处的极度渴望,两边都在拉扯,像是要把他撕裂成两半。他为他心里肮脏的想法, 而感到羞耻和惭愧,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停不了。
风吹过沈清川的黑碎发, 他站在窗外赏雨, 有好一阵子了, 估摸着时间, 冷秋渡也该完事了。
走到洗浴室前,敲了敲门,说道,“秋渡,你好了吗?”
听到里面传来恩的一声, 沈清川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室内有一股味道,两人都心照不宣,沈清川给冷秋渡换上一套宽松些的黑绸睡衣,就扶着他到床榻休息。
沈清川给冷秋渡盖上薄薄的被单,又走进洗浴室,他之前出了一身汗,衣服上有沾了些水,浑身汗津津的,有些粘腻不舒服,干脆就又放了一缸水,来泡澡。
水从浴缸里溢出来,冲洗了一下地面上的脏东西,沈清川舒服地感叹了一声,没了那股味道,他也没那么别扭了,他在国外学过一段时间绘画,看过不少的模特的身体,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冷秋渡同学看起来比较介意,比较保守,脸皮子薄,他也跟着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躺在软塌上的冷秋渡,听着洗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半阖眼眸,不知道在细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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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华公馆。
外面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室内没有开灯,有一美人穿着一条暗红蕾丝黑绸底的旗袍,坐在梨花木雕龙长椅上,侧边开叉露出一条雪白的大长腿,黑蕾丝手套的手拿着一长烟杆,烟丝烧的灼红,明明灭灭。
底下的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室内昏暗,只能看到一个剪影。
门外来了两个大汉推门而入,一个双手被麻绳绑在身后,嘴里塞着麻布的青年被扔在地板上,推他的壮汉手劲力道不轻,他落在地板上发出闷哼一声。
穿着黑大褂的彪壮大汉恭敬地走到美人的身边,低声说道,“关爷,人带来了。”
关泊雅吐了一白烟,微微睁开眼眸,恩了一声,彪壮的刀疤大汉低头退到关泊雅身后的左侧。
关泊雅稍微抬了抬手,打手立即意会,上去松开胖胖的青年嘴上塞的布条。
孙德贸嘴角都要被塞裂,终于可以说话了,他大喘着气,破口大骂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敢绑架我?怕是你们一个个都活腻了。”
孙德贸是在极乐班的一屋子里被绑了过来的,当时他连衣服都还没穿,光溜溜地靠在一年轻貌美浑倌身上,上下其手调情,就被破门而入两大汉左右架着手臂,塞了一嘴的布,惊呼都还来不及,就被绑走了。
孙德贸有些色厉内荏,见周围的人根本就不搭理他,他平时欺负的都是一些没权没势的人,他不记得招惹过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他猜不到是哪家来寻仇的,是他上个月强占了一补鞋匠的女儿,还是他上上个星期开车撞死了一寡母的幼子。
但这些事,他父亲和叔叔都已经帮他处理好,都兜住了啊。
“我是孙标的儿子,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都没好果子吃。”孙德贸都爆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见这一伙人还声色不动,一时内心忐忑不安,他惶恐地左看右看,还要粗着嗓子破口咒骂,以为别人看不出他就是个软蛋子,像是个跳梁小丑。
关泊雅吐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你以为孙标还能罩着住你?巡捕长的位置他都快坐不稳了,现在他恐怕没有心思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