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沈清川脸含笑意,移开了扇子,把一朵淡淡粉的百叶蔷薇,搁在扇柄上面,说道,“为你采花去了。”

“可还喜欢?”他的眼眸亮晶晶的,眼眸随意散的光,都比旁的人明亮。

美好的,让他想收拢在手心里藏着。

关泊雅丹凤眼淡如水,仿佛变了一副模样,翻起卷卷浪花,低头看了沈清川一样,情愫暗生,眼前青年略显笨拙的示爱,撩动了他心底的一根弦。

把百叶蔷薇去了根茎,放在旁边的巨大白瓷缸里,水里的几尾鹤顶红白珠鳞金鱼轻轻啄了一下,浮在水面上的花瓣。

“喜欢。可惜落花易谢,保存不了最鲜活的模样。”关泊雅的手指还沾着水。

“你若喜欢,我天天为你摘。把这一朵给你画下来。”沈清川拿起一方棉帕子,仔细擦拭关泊雅手上的水痕。

“哦,你只想画花吗?若是我有一天容颜老去,或者变成了另一幅样子,沈三少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转手就把旧花扔掉,去摘别的鲜艳的花。”关泊雅斜倚在椅背,拿起搁在小方桌的长烟杆,深深地呼了口烟,漂浮着的缕缕白烟萦绕在他的眉梢。

“怎么会?我是那样的负心人吗?”沈清川认为世间其他的美貌女子,难有关泊雅这样的风韵,楚楚谡谡,风雅高迈,孤意敛于眉骨,深情藏在睫羽,恐怕此生再难逢一个关泊雅。

“我画花也画你,珍藏于心,此生不会辜负你。”沈清川执起关泊雅的手,温热的唇轻轻地落下一吻,怕眼前的佳人多想,徒增烦忧。

站在黑木长桌前,桌上铺着几尺雪白的宣纸,不过动笔的不是沈清川,而是关泊雅。

沈清川与关泊雅相处的这些时日,才知道那天,关泊雅让他教画西洋画,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关泊雅极善丹青,图写特妙,尤其是擅长画千山竞秀,万壑争流,灵气蓬勃,更别说画一朵小小的山野小花。

环着沈清川,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手握沈清川的手执着毛笔,尖蘸少许较浓的海棠红,说道,“这笔下的要轻一些,慢慢延展开... ...”

窗外已经黄昏,偷偷洒落的昏黄光辉,在这静谧的室内蔓延出暧昧的情愫。

沈清川斜躺在铺着紫绸的软塌上,落日的霞光铺在他的衬衫,泊雅小姐拿着紫檀狼毫毛笔蘸少许艳丽的红染料,嘴边还叼衔笔头沾墨绿的细毛笔,在他的白衬衫画着海棠花和牡丹。

他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盛水的瓷钵,泄湿了腰间的衬衫,泊雅小姐就要抓着他,把他抵在软塌,要在他的衬衫上作画。

“泊雅小姐... ...”沈清川的昵呐声,藏着情人般的温柔,目光如那柔柔的月光,融融若水。

关泊雅微微低着头,脸颊边落下几缕发丝垂着,口衔青笔,长长睫羽沾着暖橙辉光,眼眸极黑若一团匿藏在水里不散的浓墨,叫人瞧不见底下的翻涌墨涛。

只睨上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做一场绵绵的梦。

沈清川心醉了,纵容泊雅小姐在他衬衫上涂写描绘,蓄着水毛笔在白衬衫晕染出重叠的花瓣,微凉的水意濡湿了衬衫,刺激底下的肌肤,腰侧腹部的肌肤绷紧了,他克制着自己,可腰身还是随着每一笔的轻重,轻轻发颤。

笔尖浓红轻点,笔肚重重落下,侧锋横卧,一两笔画成花瓣,淡红显瓣端。

沈清川的额上浮起薄汗,又被灌进来的清风吹干,窗帘浮动,夕光漂浮着细细的尘埃,生怕有人从窗口路过,撞见了这一幕。

漆黑发梢沾在细雪般的脸颊上,也许是因为难以言喻的羞涩,或是不堪言表的心中隐秘,或是为他顺从内心欲望的纵容,沈清川抬眸看了一眼作画人,又低垂下乌浓的眼睫,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小道寥影。

蘸着胭脂的笔描花萼,海棠花和牡丹花浓淡相映,花枝叶高低错落,色彩氤氲。

落日霞光落在紫绸软塌,塌上的青年白如雪,衬衫铺展开来的牡丹花,天香欲醉,枝条低垂的海棠花靡丽妖媚,他的脸颊透着几分红。

国色今朝犹酣酒,胭脂浓翠染雪衣,海棠花红熏醉容,烟紫霞光铺室春。

关泊雅抬起笔,从腰腹画到胸膛,沾着水的毛笔,落下红晕,刺激的沈清川浑身一震,发出细小的哼声,又重重地落下一笔,衬衫沾了水,有些透了,花萼红的浓艳,染上了脂香。

凉凉的水意,却让人热血沸腾,口干舌燥。

“泊雅小姐,不可... ...”沈清川握着关泊雅握笔的手,不可再继续下去了。

笔端停在那处,殷红的海棠花还缺一花瓣。

作者有话要说:  落日余晖,美人如画。

花浓雪肌,一室春光。

渣作者:enenen,就断在这里吧,不可以再继续了,屏蔽了部分,懂的人自然懂

关老板:我作画,兴致正浓,

沈清川(羞红了):还是算了吧,大白天的感谢在2020-11-28 23:58:38~2020-11-30 18:1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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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关泊雅的手没有动, 注视着沈清川的眸子,拿下嘴衔着的青笔,俯身下去, 低下头颅。

轻轻的,在底下青年光洁如壁玉的额上, 落下一吻,轻柔一光羽。

关泊雅手握着沾红颜料的毛笔, 手中动作却不停, 在沈清川的手臂出作画,蜿蜿蜒蜒,花浓雪肌,愈红愈白, 栩栩如生, 姿态各异,仿佛真的有海棠花从沈清川的肌肤血管中挣脱盛开,淡红水痕, 顺着流下的花汁, 似有浓香暗浮。

毛笔尖扫过手臂内侧的肌肤,难耐的痒。

沈清川抬起手,搭在关泊雅的肩上,皓白如雪的手腕垂在紫黑凤纹绸布上,指尖不小心沾上胭脂红, 若一朵盛极靡艳欲凋谢的海棠花。

朵朵花开, 靡丽多姿, 花瓣沾着化开的春雪,晶莹剔透。

花枝难以推开春风,孱弱的力道, 不足以抵挡那过分的掠夺。

铺着紫绸的软塌浅浅地下陷,丝滑的紫绸像是铺展开来的画纸。

“泊雅,莫要再闹下去了... ...”沈清川捉住乱动的画笔,声音却藏着一丝他自不自觉的甜,微微挑出的眼尾,眸光潋滟。

关泊雅拂开沈清川推阻的手,抓住他如纤雪的手腕,十指相扣抵在软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