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这是中邪了吗?!
逃似的打开花洒,被水劈里啪啦的冲着,好像燥郁和羞耻就都顺着激流的水花流进了下水道,但闭着眼揉洗发水时,又感觉在被什么盯着看,后背到屁股一阵发毛,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用浴巾擦身时他终于明白那种被盯着看的悚然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了——浴巾上都是那人的味道,香皂是,洗发水也是,连镜台上蒸出的一层薄雾都是。
味道就像活的,神似一道道目光,由长眉长眼的眼睛射来,丝丝缕缕的将他缠绕。
……
“伤好了么?”见他洗干净出来,温洋理所当然的问。
“不知道,可能好了吧。”颂可蔫蔫的答,反正不疼了,那药还真管用。
“是吗?我看看。”
“不,不行!”颂可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连忙捂着屁股跳开。
温洋也不着急,又想起一事,“哎,对了,打算什么时候去告我状啊?”
“不告了……”
“哦?”
“我想明白了,大家都是混生活的,出门在外讨口饭不容易,而且,若教你那口子知道了……我落不到好,你也得遭罪。”颂可咬着牙往外蹦字,话里话外都在给这人分析情势利害。
温洋挑了挑眉,眼睛一亮:“哦是吗?你倒说说……我那口子是谁啊?”
颂可心想,你真当我傻啊,当下清晰答道:“我们的大头儿,温洋呗!”
……补齐……
要不说温洋是头儿呢,人家一点也不含糊,小脸立马垮下来了:“可不是么……那温洋整个一变态,这真他妈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什么什么?他还敢说温洋变态?!
颂可震了,眼前这位对他来说已经够变态的了,那温洋得变态到什么份上啊?!
感情大家都是劳苦大众——同情心刚开始往上冒头,转念一想,还是不对,你受的气,凭什么往我身上撒啊!但温洋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支着桌子的样还真惹人疼,更何况手边就是人家刚带回来的饭盒呢,肚子咕噜一叫,满肚子脏话硬是咽回去了。
“呃,算啦算啦,好死不如赖活着,咱们先吃饭吧。”
温洋抬起头看他,细长的眼睛润润的:“没看出来,你想得挺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