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臣倚在卧室门旁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也去厕所冲了个凉,当他回到床边坐下时,加洛已经打起了轻微的呼噜,t恤和运动裤都没脱,光着个脚丫四仰八叉的趴着。
看着他被枕头拱起略微皱着的侧脸,郑远臣反倒睡不着了,心里想着,不过两年而已,怎么就觉得这么亲呢?
郑远臣在同龄的孩子里算早熟且特立独行的,这样的性格令他看起来有些冷漠,那种每个高中时代都该有的,一起逃课,一起抽烟,一起泡妞的铁杆死党知己,他一个都没有。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可就在这个小家伙在他的生活中出现后,他从没付出过的一切耐心,爱心,良心都在成倍的如数奉上,作何解?
就在此时,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风吹过。对城市里的人来说,盛夏的夜雨比冬末的大雪还要珍贵。郑远臣默默下地,走到窗边将窗子支开,看着如墨的夜色,迎着爽利的雨水,他想起了宿命一说。
不都说人与人的相遇是前世注定的吗?
男人与女人,父母与子女,仇人与朋友,前世你欠我一刀,今生你做牛做马来归还,那么他前世一定欠了这小孩不少,所以才教他正巧碰见他,拣了他,照顾他,为他操碎了心吧。
雨夜果然容易令人伤感,瞧,唯物主义的郑远臣都信了宿命。
“哥……”
郑加洛声音绵软,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郑远臣马上就想到他是不是被风吹着了,不及回头便拔了窗栓,要关窗。
“别,挺凉快的,哥你怎么还不睡?”加洛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又低头看看,然后又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把哥的地都占了。”说完还自觉的往床里侧拱了拱。
郑远臣看他都快贴墙上了,不由笑道:“没有没有,你怎么舒服怎么睡,我们宿舍的床比这个窄多了。”说着把窗子支到半开,往床边走来。
郑加洛是被衣服咯醒的,他睡觉不老实,一晚上要换n多种姿势,睡了这一会功夫,t恤已经卷成麻花状了,他拉了薄被盖在身上才飞快的将衣物除下,从t恤到长裤。
因此郑远臣走到床边看到的就是裹在被子里蜷成小猫状的加洛,他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眼睛,睁得又圆又亮的,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自己。
郑远臣低头看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加洛看着他走来,脱衣,上床,躺下,整个动作像慢镜头一般在他心里播放了好几遍,过了一会才小声说:“哥,你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