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别墅平常是没人住的,所以每周只有钟点工按时来打扫,贺澜安和何蓉也只是偶尔象征性的住在一起例行敷衍,实际房子里连个保姆都没有,两个人作息时间又是两个极端,以至于大半个月了也很少能凑一起坐着聊几句。
贺澜安昼出夜归,几乎整天泡在公司,让自己没空想其他的。饭也是在外草草解决,而现下小孩被他关在卧室,贺澜安才捋起袖子进厨房。冰箱里摆满了酒,他皱着眉拨开看了一圈没看见任何食材,最后还是外卖派送来了小区超市的生鲜。
跟着菜谱做了几道简单的菜,良好的卖相让他心情稍微愉快了些,本来想端一份上去,又怕小孩在卧室里闷坏了,便上去开锁推门,“下楼吃饭。”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打开的门倾泻一道光映在小孩紧闭的眼皮上。
贺澜安轻叹一口气,放轻脚步走过去,“先起来吃饭…”还差两步到床边时,床上的人突然弹起来往门外冲!
快得像道影子擦过他身侧,贺澜安立在床边,高大的背影竟在微微发抖,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死紧。
邱夏跌撞着跑到门边,手抖得连门把都握不住,根本不敢回头看,耳膜轰鸣用力捏着把手拿身子撞门想推开,然而这不是他和贺澜安的家,指纹密码锁里也没有他的录入。
熟悉的气息从后面包裹住他,高大的影子投在门上时邱夏吓得几乎快哭出来了。
贺澜安扳过他的身子,捏紧手腕推在门上,紧贴的躯体呼吸缠绕,曾经火热的记忆瞬间在邱夏的脑子里疯狂生长,只是这次落下来的不是吻。
“大门外还有通电的围栏,小区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守,我只用跟他们说一声,任何一个出口你都过不了。”
冰冷平静的话语下是一双被怒火染红的眼,贺澜安能感受到手心腕骨的颤抖,眼前的小孩看起来那么脆弱、乖,却总是有办法轻易击溃他。
贺澜安闭了闭眼,松开他往餐桌走去,“吃饭。”那点久违的愉悦早就散得一干二净。
邱夏垂着头不敢看他,还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细细发抖,闻到那股温馨的菜香时才愣愣抬头,拖着步子走近,十米远的距离走出了百米的架势。等他坐下,贺澜安才起身把冷掉的饭菜端去加热。
桌上都是他爱吃的,忌口全避开,是贺澜安日复一日观察积累出的。
邱夏比刚才被抓到时更想哭了。
一桌子菜大多是浪费了,两个味同嚼蜡的人各怀心事,饭菜也就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