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抬袖狂躁道:“新郎不送客的禁忌,几千年了!改了嘛!产妇对主家不祥,禁在主家生产,不也几千年仍在人们心中屹立不倒嘛!”
王真五官扭曲在一起,他大声吼道:“几千年了!多少修士在汝山打着渡天下的幌子,在汝山受尽崇敬!结果呢!鬼新郎不是t的还在嘛!人们不是还t地厌恶产妇嘛!”
王真用破音嘶哑的声,发泄着:“几千年了,你们究竟渡了什么!渡了什么!渡了什么啊!你们告诉我,你们究竟渡了什么!为什么鬼新郎还存在在人们的心中,产妇晦气的想法还根深蒂固!告诉我呀!你们!你们究竟渡了什么!”
最后几句话,狠厉地像是要把字给活活咬碎。
甯阶抿了抿唇,道:“可是你说过,那些愚昧无知的禁忌,只不过是这些可怜的人无能为力的自保。王真,这是你说过的……”
王真瞠目欲裂:“是我说得!是我说得又如何!修仙以渡天下还t的是你们说得!你们做到了吗?你们没做到,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心口不一!”
伏凇缓了一口气,嗤笑道:“那番话真的是你说的吗?王真,不尽然吧。”
王真被伏凇这话问得一怔,旋即笑道:“原来,你们一直在怀疑我。”他狠狠拍着胸膛,睁着目,哑着声道:“看来蠢的不是你们,而是我!”
甯阶抬眸看向王真,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话应该是元西说的吧。”
王真点点头,他笑道:“你猜的没错,是西西说的。当年,我察觉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江却的种,我去质问她为什么要忍受这种屈辱时,她就把这番话告诉了我。”
王真摊手耸肩,轻轻回想着当时的话:“她说完之后,跟我说,王真你也是受过破禁恩惠的人,所以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呵呵。”王真咯吱咯吱笑了起来,“没错,我是受破禁的恩惠。可我在受禁时,我没见死不救啊!”
他的眼抽搐起来,王真狠厉地指向昏倒在地的人,阴着声音道:“可他们倒好!西西难产去拍他们的门,可是他们都说产妇不能进房啊,他们不能破禁啊,让西西去找别人。”
“哈哈!”王真放声大笑,“西西遇事一向自解,几乎从未有求于人。他们倒好,受尽西西的恩惠,却因产妇不能进房否则便晦气的禁忌,拒绝她进房。让她活活因难产失血,死在磅礴大雨之中!”
王真看向宓沈,“仙尊,您说,这些人像不像那些染上混沌之气已然变成魔的修者。那些人,你们能毫不犹豫杀死,那这些人,你们又为什么阻拦我?”
旋即,他露出恍然的表情,“我明白了。这些人,我杀不得。这些人,应该交由你们杀对不对?从一开始,汝山的禁忌如何,我们这些人的命如何,你们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你们,只是拿我们当做你们攀登大道的垫脚石!我们只是你们的垫脚石!”
此话一出,甯阶的心脏像是被重重一击。
他攥紧了手中的浮朔,情绪爆裂道:“不是垫脚石!成仙大道上,没有垫脚石!谁也成不了谁大道上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