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见她发呆,便问了她几句。祝英台将自己的想法和梁月说了,梁月眉眼含笑,道:“英台,你做的事情,对与错,我们都不能评价。但是,你能如此反思自己,已是难得!”
祝英台轻轻点头,然后一脸甜蜜地道:“……两个人相处一定要互相信任。以后,我一定不会怀疑山伯了。”
梁月绝倒……还以为这姑娘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没想到还是停留在情情爱爱上。不过梁月想想也是,祝英台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十六岁的少女,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只要她往后能慢慢地意识到在人生中,爱情重要,亲情和责任也同样重要就好!
祝英台自顾自地说完,又忽然想起梁山伯的衣袖破了个口子,陶大叔说针线在梁月的房间里,是以她是来找针线的。梁月记得前几天叶阡陌用过,就寻了出来给祝英台。祝英台兴冲冲地去梁山伯的房里拿来了衣服,一副要一边做针线活一边和梁月聊天的样子。
虽说梁月琴棋书画,也算是样样精通,可就像所有现代的女孩一样,对针线女红实在不懂!见祝英台描龙绣凤般地,白皙手指在衣服上穿梭来回,她便觉得有趣。祝英台见梁月这副模样,便问起了缘由,一听梁月不会女红,登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之后却硬拉着梁月要教她刺绣……
梁月素来好学,左右又无事,便随了祝英台的意思。一个下午过去,却勉强完成了一个香囊。虽然不是很好看,做工粗糙,但勉强能过关。梁月真心觉得上面的老鹰黑乎乎的一坨看不清是什么玩意,但祝英台一直称好,说是第一次做到这样的水平已经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梁月……
至于这香囊倒是成了鸡肋,留着太难看,以后翻出来还是黑历史。但要是扔掉吧,她又觉得对不起自己头昏眼花一个下午的功夫。于是她踌躇来去,也没想出个解决的办法就暂时塞到了袖子里。
她打算出去走走,放松放松眼睛,走着走着便到了临湖的亭子。说实话,大叔真是很会生活,这住处,又有桃花林,又有小河流。月桃花如火,六七月蜜桃成熟,而一年四季还能垂钓河畔,冬日再来个寒江独钓,不可谓没有闲情雅致!这么想着,正见到前方马文才在用竹子刺鱼……
陶渊明在一边劝他别残害生灵,自己也在垂钓……
还真是……
马文才心情却似乎不错,难得没和陶渊明顶嘴。就是陶渊明越说教,他刺的越欢快。还是梁月朝他打招呼,他才放心手里的竹子走到梁月身边。陶渊明一脸感激地看着梁月……闹的梁月很不好意思,对马文才道:“文才兄,你就不能尊重大叔一点吗?不管怎么说,他都收留了我们这么久!”
马文才哼了一声,道:“那贱民明明是自己要钓鱼,说什么网开一面真是笑死人了。我看他动作那么慢,才会帮帮他的,谁知道他像是个老夫子一样说起人来就没完没了!”马文才说着还挥开了一簇桃枝,“小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梁月扶额道:“文才兄,你别一口一个贱民地称呼人好吗?要是大叔也算贱民,那我这个在福致客栈做过小二的岂不更加是贱民了?”
马文才赶紧拦下抬脚要走的人,道:“你要去哪里?”
梁月瞪他,他就摸摸自己的鼻子,无所谓地道:“好了好了,你不让我这么叫他,我不叫总是了吧。”
想起马文才之前悄悄写信让马家亲信来护送叶阡陌的事情,梁月嘴角一弯,道:“那就好。阡陌的事情,还真是有劳文才兄记挂了。”
马文才眉头微微一蹙,似乎不怎么高兴。他哼了一声,看着梁月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还真是……不开窍!”他来回踱步,然后站定在梁月跟前,道:“对了,叶阡陌终于走了,你背上的伤,自己能上药吗?”
梁月脸一红,隐隐明白马文才忽然这么高兴的原因了……
“……已无大碍。文才兄不必担心。”
说完梁月要走。马文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严肃地道:“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回尼山书院了,你也不希望路上伤口裂开吧?嗯哼……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真是……不要脸……
梁月懒得理会,挥开手要走。哪里知道这么一挥手,藏在袖子里的香囊就掉出来了……
马文才捡起香囊左看右看,端详了好一会儿,神情古怪地看着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