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呢。
姜迟这就说不清楚了。
或许是来自小狐狸对潜在危险的敏锐直觉吧。
神父静静地望着他,冷月的银光洒在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像是沐浴在信徒祝福下受圣光洗礼而出生的神子。
神的话,怎么会有那种肮脏的想法呢。
姜迟瑟缩了一下,惶惶地在男人微凉的视线中慢吞吞地展开了自己的身体。
像一朵羞怯的花,慢慢地绽开了柔艳的花瓣。
“乖孩子。”
姜迟不确定伊利亚是不是有笑,他太冷了,就算是微笑也更像是姜迟自己一晃而过的错觉。
男人拉住少年的一只手。
姜迟觉得不太好意思。
男人看起来很爱干净,黑色神父袍上看不到一粒泥点,越发显得皮肤都白的发光。
不太像活人,更像是一具冷冰冰的雕像。
姜迟刚刚被按在黑雾里的时候手掌在砖墙上蹭脏了,事实上他现在整个人都脏兮兮的,看起来有一种委顿的可怜。
一只脏兮兮的刚受了委屈的小流浪猫。
好心的伊利亚神父牵着少年柔软的手掌,并不在乎上面是不是沾上了别人的痕迹。
反正可以洗掉的,不是吗?
姜迟发着抖,任由男人脱掉他身上一层又一层的长裙。
绣着藤蔓和花枝的揉皱的雪色裙子逶迤着落到地上,像是一地流淌的静静月光。
姜迟偶尔抬眼看着穹顶上辉煌的壁画,还有在月色下格外清晰的玻璃花窗,总有一种无数神和天使正注视着自己荒唐行径的羞耻感。
他连眼皮上都泛出不堪羞耻的红色,颤颤巍巍地伸手握住男人剥开他最后一层里裙的手指:“伊利亚神父,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真的好奇怪啊。
偏偏神父圣洁无比的眸光叫姜迟怀疑是自己想太多,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神父说这一切都是为了驱除他身上沾染的不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