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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父还是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那位小菩萨,不是你能动的。”

司空月冷冷地说:“那若是宫里那位没有看上他呢?”

墨笔笔尖在纸上点出松鹤的眼睛:“就是看不上,也轮不到你。”

司空月咬紧了牙关,眼底染上了猩红颜色:“凭什么?他是个人,不是什么可以送来送去的东西,你想要去巴结那位,你怎么不把自己送去!”

“出言不逊,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司空图垂着眼也没有为司空月的话动怒:“能叫你这般维护,我倒是小看了那位小菩萨,更证明了这次挑选的人不错。”

“自己去善堂领罚,歌伎之子,就是上不得台面。”

反正也要受罚,司空月也不差这一两句的顶撞:“若不是你下流无耻,哪里来的歌伎之子给司空家抹黑,说到底还不是你控制不住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的心还真是越来越野了。”

“阿月,作为我司空图的儿子,我今日要教你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弱点明明白白地摆在别人眼前。”

“尤其是那人还是你的父亲。”

司空月脸色变了:“你岂敢动他。”

“你大可以试试。”

司空图收起笔,那宣纸上的哪里是松鹤,分明是一只振翅欲猎的凶悍雄鹰。

第173章 菩提(六)

司空月好几天没有来找他了。

姜迟每日在佛堂做的事同以前在琉璃寺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早祝祷晚念经,其余时候就趴在地上翻司空月从外面给他带来的绘本。

到底还是狐狸习性难改,没有人看着的时候便懒懒散散地在地上打滚, 蹭一蹭那柔软的波斯来的驼绒地毯,腰肢软得好像被抽了骨头。

雪白柔软的绸衣被他左右翻身的动作撩起卡在丰润的腿根上, 露出皎白纤细的小腿。

念经的时候倒还是会坐正了, 墨色的长发好似极细腻的水流顺着圆润肩头自身后披落。小菩萨困倦地半阖着卷翘长睫,掌心里捏着临行前明惠法师送给他的佛珠。

不知道为什么, 老法师只是满眼复杂地望着满脸都是恋恋不舍的小狐狸, 长叹出一口气,将那一百零八颗的佛珠手串放到了少年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