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服脱了。”小菩萨说。
司空月怔愣了一下, 邪笑起来:“喂, 小菩萨,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觊觎我的身子啊。”
姜迟没忍住推了他一下:“我是看你的伤!”
“有什么好看的, 到时候还吓着你。”司空月却拒绝了, 似乎不是很想让他看。
小狐狸却觉得是司空月瞧不起自己,撇了撇嘴道:“你这算什么,以前我师兄受伤都是我替他包扎的。”
司空月立刻感觉到心上被人扎了一下,语气里难免酸意弥漫:“你倒是同你师兄感情好。”
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姜迟恨不得上手去扒,威胁地露出两枚尖尖的犬齿:“你脱不脱,不脱我扒了你。”
司空月确实没有说谎,他背后的伤着实是有些吓人。
少年宽阔的肩背上横七竖八地浮着数不清的鞭痕,每一道都是下了死劲打的,几乎不用想都知道当时整个刑室里是如何血肉横飞,蛇皮鞭子是如何刮到完好的皮肉,直至露出森白的骨头。
姜迟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司空月是司空太尉唯一的儿子,在整个汴京城都是贵公子中的贵公子,没道理有人敢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折磨他。
“我早就说了你看了会害怕的。”司空月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背后那可怕的痛楚,语气依旧不着调。
“是……你爹干的吗?”这是家暴阿喂!按照法律应该被抓起来的。
系统:“你醒醒,这里是封建社会,父权大过天呢。”
太罪恶了。
小狐狸连声音都下意识放轻了。
司空月也不想叫小狐狸露出这样的眼神,莫名地,看小狐狸难过他的心也会跟着酸胀起来。
他好像真的沦陷了。
“我能治好你。”姜迟绷着一张小脸很认真地望着司空月,碧蓝眼瞳里盈盈漂浮着破碎的水光。
司空月勾起唇角,懒洋洋地在少年粉白面颊上亲了一口:“只要看看小菩萨,我的伤便好了。”
然而这般讨巧,却并没有招来少年的一声斥责。
姜迟伸手捧住了司空月的脸,说实话,司空月长得同他那位曾经美貌冠绝汴京的生母也有着几分相似,混着恣意而风流的少年意气,乍见之下也不免微微失神。
蓝眼睛的小菩萨扑闪着他蝶翅一般的长睫,湿软的唇肉印在了司空月的唇上。
司空月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一簇小小的烟花,微妙的电流顺着四肢百骸一直蔓延的心脏,剧烈的心跳声瞬间充盈了他的耳膜。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那双藏着碧湖似的眼睛,和唇上柔软如云絮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