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兴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装不懂,继续笑眯眯:“要糖票吗,我这儿有,要不先给你垫上。”
王见娣翻了个白眼,嘴里喃喃道:“懒得理你,要不你钱也一块帮我出了呗,我替表妹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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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露听着他们的聊天,倚在柜边翻阅从邓主任手中借来的报纸,上面清晰分明写着今年是1981年。
改革开放三年了,工业制造水平逐渐增强,白糖、红糖还有各类糖果的供应能力比六七十年代已经提高了许多,但是糖票依然还在配合使用。
她已经重生三天,靠着她坚持写的日记,渐渐恢复了近期的记忆,也对未来抱以期待。
邮递员大叔走了进来,走到沈白露柜台前,手里扬着一封信:“小沈,你的信!”
沈白露看着那封白色的信,一脸疑惑:“这是给我的信?”
邮递员大叔笑道:“上面的地址和名字都没错,白纸黑字写着‘沈白露’收,当然是给你的!我本来明天再送的,顺便下班过来买东西,就拿给你。”
也是稀罕,重生后这么快就收到别人写给自己的信,信封右上角贴着一张毛爷爷的肖像邮票,看起来倍感亲切。
只是,不对吧,信的寄信地址栏只写了“东阳公社”,邮编、邮戳也都显示是东阳公社邮政局,这也就意味着写信的人是在东阳公社寄出的。
沈白露觉得蹊跷,因为日记里和记忆中,她可没有跟本公社的谁通信。何况,既然都是同一个公社的,直接当面来找她不就行了吗?再不济,也可以托个愿意跑腿的小孩送信过来呀。
通过邮局的方式费钱又费时间……
正觉得迷惑时,冷不防伸过来一只手,把信从沈白露的手里抽了出去。
“哇,哪个小伙子写给你的情书?”邓雪梅嚷嚷叫开了。
激得沈白露心里一阵厌恶。
“咦?就是我们公社的人寄来的呀!快拆了看看!”
沈白露迅速把信夺了回来,一把揣进了裤兜里。
“上班呢,不看这个。”
邓雪梅还在不断地吵着:“肯定是喜欢你的哪个小伙子在信里跟你倾诉衷肠。”
王见娣也很喜欢看这种年轻人感情的热闹,在一边起哄架秧:“露露,待会儿看看是哪个小伙子,也是奇怪,既然都是同一个公社,不能大大方方地见面聊吗?”
沈白露无语地说:“还没看内容,你们怎么就断定是那种信,你们的思想觉悟真不高,说不定是我同学写给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