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听闻并未出声只低低地笑了笑,这才哄着人睡下了。
夜里的时候外头下起了雨,淅淅零零的雨水顺着敞开的后窗飘了进来,同时也将凉意一块儿涌了进来。
床榻上的两人相拥而眠,可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凉意给闹得有了些动静,庄容被冷得轻轻一哆嗦,接着才蒙着头往时若的怀中钻。
也正是他的动作,时若醒了过来,看着怀中一个劲钻的人轻笑了笑,哄了一会儿直到这人不再闹了才看向了后窗。
瞧着被清雨打湿的清铃他起了身缓步去了后窗边上,外头的竹林因着下雨染起了浅浅的云雾,层层叠叠飘忽不定犹如人间仙境。
他看了一眼正想关窗却听到身后传来了浅浅地脚步声,还有呢喃声一同传来。
下意识回眸看去,他发现刚刚还睡着的庄容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白皙的身子未着衣衫就这么颤巍巍地站着。
“阿若你要去哪儿?”庄容低低地唤了一声。
时若听闻轻挑了眉,可他什么话都没有而是动手将人抱着又给放回了床榻上。
后窗还未关上,所以他又起身打算去窗边,可庄容就同黏在自己身上了一般那是怎么都不肯下来,闹得他很是无奈。
于是他伸手抚了抚庄容的后背,轻哄着道:“乖,我哪儿也不去,只是去关窗而已。”
“可我不想你去。”庄容搂着他的颈项又窝了起来,像只讨食的小兔子。
时若也瞧了出来,低眸吻了吻他的眉心,笑着道:“听话,我哪儿也不去,等关了窗就回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可随后也不知是又在想什么,抬头亲了时若的唇角,笑着道:“那你早些回来,我等你。”
听着这话,时若总觉得自己好似是要出远门,不清楚庄容只是睡了一觉怎么还给睡傻了,很是无奈。
不过他也只是无奈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关窗了,他可不想一会儿听着庄容撒娇自己连窗都不想去关,只想同他躺在一块儿说话了。
随着后窗的关上,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浅浅地雨声传来。
坐在床榻上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给惊得慌了,爬着床面就要下床,嘴上念着,“阿若,阿若。”
“怎么了?”时若一把抱住了即将从床面上摔下去的人,搂着他轻哄了一会儿,才道:“师兄怎么了,我在这儿,就在这儿。”
庄容这会儿也已经稳了下来,方才还迷糊的思绪也渐渐清醒了,可心底的惊慌却仍是在。
他依偎在时若的怀中,轻轻地摇了摇头,哑着声道:“我以为你又要走了。”
“不走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时若看着他害怕的模样低声哄着,直到他不再同方才那般害怕了,这才将人从怀中抱了出来,低声道:“醒了?”
庄容听闻乖乖地点了点头,用着染满清泪的目光看着时若,好半天后才道:“阿若,仙子说我可以行事了。”
“恩?”时若这才将人哄回来就冷不防听到了这个,愣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道:“你什么时候去见的仙子?”显然是不信他。
要知道这些天他可是天天都同庄容待在一块儿,这人去哪儿自己可是最清楚的,所以他一度怀疑庄容是在骗自己。
事实证明他还真给猜对了,庄容的脉象也只比第一日好上了些,根本就没有到能行事的地步。
可真是闹得他又气又想笑的,无奈之下一把掐住了庄容白皙的脸颊,笑着道:“是我最近太宠你了吗?居然忽悠起我来了,是不是想我住回云竹峰去,恩?”
“不要!”庄容一听他要搬去云竹峰了,也不顾脸颊上的疼意猛地就扑到了他的怀中,哭着道:“阿若我错了,我只是怕你会去寻别人,你别回云竹峰好不好,别回。”边说边摇着头,显得很是委屈。
时若一见这人又开始耍起无赖,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地道:“那你下回还敢不敢骗我了。”
“不会了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阿若我真的知道错了。”庄容这乖乖认错的模样,可把时若给逗笑了。
不过时若并未笑,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笑了庄容下次还是会犯,有一就有二,庄容现在是仗着自己不舍得凶他,胆子越来越大了。
若是现在不好好治治,指不定下回还会编出什么奇怪的借口来。
这般想着,他伸手拂去了庄容眼角落下的清泪,低声道:“真的知道错了?”
“恩恩,阿若我真的知道了。”庄容轻轻地点了点头,可他又怕时若不相信自己,忙从怀中脱离了出来跪在了边上,一副要发誓的模样。
时若见状直接就将他这发誓的动作给压下了,搂着人抱在了怀中,笑着道:“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信你一回,不然师兄你撒一次谎我就要你一次,直到你下不了床。”
“恩?”庄容听着这话轻眨了眨眼,漂亮的凤眸中染上了一抹笑意,又道:“阿若我今日真的见到仙子了。”说着轻笑了起来。
而这话一落时若哪里没听懂,敢情自己当初偷偷在师兄睡着后玩闹都算轻了,师兄才是最色的。
意识到这儿,他轻吻了吻庄容微红的唇瓣,笑着道:“师兄真色。”
两人说闹了好一会儿才依偎着睡了过去,屋内很快便陷入了寂静。
相较于此处的宁静,另一处却显得格外暧昧。
昏暗的寝殿内不断地传来清音以及浅浅地哭声,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裳,还有许多痕迹落在上头。
床沿边上跪着一名男子,青丝顺着他白皙的背脊落在地面,上头染满了许多红痕,触目惊心。
他被闹得哭出了声,片刻后才回眸看向了身后的人,低喃着道:“玉师兄......”
“庄师弟哭起来真好看。”玉文博看着眼前这个已然即将晕厥的人笑得越发喜悦,随后才又抱着人扑在了床榻上,哑着声道:“庄师弟,时师弟同你这么亲昵过吗?”
嵋轻平听着他的话皱了眉,但很快却又睁开了,他轻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有玉师兄,只有玉师兄,给我好不好?”
“没有便好,真乖。”
随着玉文博的一番话,屋中弥漫的莲香也越发重了,久久不曾散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一个劲的念着庄容的名字,这才窝在时若怀中睡过去的人却被突然惊醒了,甚至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