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2 / 2)

他看着眼前的人轻轻地抚着,好半天后才虚弱的出了声,“阿若我好累啊,好累。”话音渐渐散了些,凤眸半阖着没了思绪。

时若见状心尖疼得越发厉害了,抬眸看向了站在眼前的守门弟子,抱着庄容低低地哄了一声才将人交了过去。

很快,浮华殿的殿门随着守门弟子的入内被重重关上,传来了一声巨响。

他看着眼前紧闭的殿门,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片刻后低声道:“师兄我不会让你走那条路,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让庄容去走黄泉路,就算是夺也要将人给夺回来。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天边传来了些许亮光他才低下了眸,伸手从云鹤布包中取出了白童子幻化的人偶,猛地丢在了地上。

“哎呦!”白童子被这么一摔疼得低喃出声,下一刻才幻化了原型,揉着被摔疼的位儿瞧着始作俑者。

本是想出言咒骂两句,可一见时若面色暗沉当即就知道他心情不好,轻撇了撇嘴低声道:“怎么了?”

“前辈。”时若听着耳边的询问看了过去,眼底的冷意诧然涌现,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第二百零六章

“什么?”白童子听着询问微微一愣,随后才飘着落在了他的身边,疑惑地道:“你说什么,吾怎么没有听懂。”

时若见状冷哼了一声,也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了一颗印着九宫图案的珠子,低声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你想做什么?”白童子一见那颗九宫珠当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伸了手要去夺,慌乱地道:“你心情不好也别拿这宝贝出气呀,好歹也跟了你一世了对不对?”

跟了自己一世吗?

时若一听这话低低地冷笑了一声,下一刻运作灵气绕在了九宫珠上,一团青色的火焰将那珠子团团包围不断灼烧着。

他看着一脸震惊的白童子,知晓这东西对他极其重要心下越发的冷冽。

自己最重要的人现在生死未卜,说不定今日真的走不出这浮华殿,凭什么别人重要的东西就完好无损。

待这珠子被火焰灼烧的触发阵法效果时他又动手将那阵法给解开,接着继续用火焰灼烧,冷眼看着白童子,道:“前辈若是不说,这颗珠子今天就会毁在我手上,别说我毁不了,你知道的,我是它主子所以我可以。”

“你!”白童子当然知道可以被毁,以前毁不了是因为自己在珠子里边镇守,可如今自己在外边这珠子就是颗珠子而已。

眼见这珠子的三重阵法都被解开,若后头的三重阵法也被解开,那这珠子可就真的废了。

他冷眼看了好一会儿,轻叹着气妥协了,道:“吾知道了吾知道了,吾说还不行嘛,好好的拿什么珠子出气,真是怕了你。”说着又是一声叹气,看着珠子的目光也都是心疼。

“呵!”时若冷笑了一声,抬眸再次看向了浮华殿的殿门,这才道:“师兄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白童子看着珠子上的火焰消失了才堪堪缓了些,接着也一同看向了殿门,低声道:“聚魂铃啊,你不是知道嘛。”撇着嘴不高兴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时若侧眸看了过去。

他要问的可不是这个,他想知道的是庄容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记忆完全错乱。

明明几次把脉都能探出来他的身子并无大碍,甚至养了几天也越来越好了,可就是这么一具身子却把人折磨的半死不活。

白童子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低声嘀咕了一会儿才道:“吾要是不告诉你,你一会儿又要烧吾的珠子,你师兄的魂魄正在被聚魂铃稀释,不对,应该说是被你稀释,你自己不是也有察觉嘛。”

“什么意思!”时若听着他的话皱了眉。

什么叫被自己稀释,不是聚魂铃吗?

“聚魂铃聚魂铃,光听名字你也知道它是个什么邪物。”白童子说着飘到了边上,伸手一把夺过了九宫珠,见珠子没什么事才又继续开了口,“吾当初就同你说过,这邪物是你师兄用魂魄点出来的,你也是它给带回来的,一具魂魄点完了另一具魂魄也就完整了,这叫一命换一命。”

他在说完后却又皱了眉,疑惑地道:“不过吾注意到的时候聚魂铃已经被封印了,也就是说你师兄用了什么法子停下了它的稀释,现在聚魂铃又被重新解封了,所以它在一点点抽你师兄的魂魄。”

“还有,虽然吾很希望你能到金丹期,不过如果你师兄死了吾怕你也直接跟着去了,吾就将最重要的事告诉你吧。”

“聚魂铃这次解封是因为你,你是以你师兄的魂魄在修炼,你每修一层他就少一分魂魄,直至消失。”

白童子在说完后便注意到了一阵寒意袭来,惊得他抬眸看去,见时若冷眼盯着自己吓得往后退了一些。

待退出安全位置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道:“吾这不是怕你知道同现在一样自责嘛,想着以后再告诉你,谁知道后来就忘了,呵呵。”说着讪笑了笑。

“滚!”时若看着不远处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人目光越发冷了,甚至恨不得动手直接杀了他才好。

自己竟然真的以为这人一问三不知,竟然被他这张孩童皮囊给骗了。

用庄容的魂魄修炼,呵呵!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见白童子还站在那儿,厉喝着道:“滚!”

白童子听着这两声‘滚’被吓得不轻,明明自己要年长他许多,可也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若是继续待着怕是真要被杀了。

意识到这儿,他看着不远处的云海,思虑了一会儿才飞身遁入了云海里边离开了。

至于留在原地的时若看着人离开虚脱地跪坐在了地上,指尖抚上了自己的心口,痛苦地出了声:“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庄容你是傻子吗?明明就知道为什么从来不说!就这么怕我吗?”

他想过许多种原因,心魔迷症就连普通的病症都想过,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离开时这人从床上下来磕着头了。

结果,结果却告诉自己原因是这样。

因为自己是用庄容的魂魄在修炼,每修一些都是在要他的命。

呵!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心口传来的疼意让他自责的恨不得杀了自己,还说什么要护着庄容要宠着他要惯着他,甚至白日里还觉得这人被自己宠的无法无天了。

可却没想到,自己才是要他命的那人,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