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2)

第二百一十六章

时若捡起了地上的信件,在瞧了一会儿后才又去看外头,屋外仍然是毫无动静。

这让他很是不解,谁会跑来云鹤峰庄容的寝殿送信,并且送了信后却又没了人。

若是外门弟子送来的也该会遇上,就像上回那封信。

上回!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上回那封信,那封写着白君的信。

他攥着信纸慌忙回过了头,四下寻着那封写给庄容的信。

只是他寻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寻到,疑惑地走到了桌边,低喃着道:“没有?难道是前两日整理的时候一块儿丢了?”

兴许是丢了,可他又觉得不可能,自己那一日整理时瞧见了很多东西,但却没有任何一件关于信件的东西。

既然没有那这信去了哪儿,让别人给捡走了吗?

可这屋中也就自己和庄容两人,庄容又这幅神志不清的模样,会是他吗?

这般想着,他抬眸看向了躺在床上安睡的人。

不知怎得他越发觉得那封信是落在了庄容的手中,甚至信上写着的事情同他如今的事情也有关系,可那会是什么呢?

满是不解之下他动手撕开了手中的信,上回那封无论落在了谁的手上自己怕也是得不来了,那手上这封......

“空白?”他瞧着手中的信皱了眉,话音中更是染上了不解。

上回那封信好歹还写了庄容的名字,可这回非但信封上没有字连带着里头的信纸也没有字,这是怎么一回事。

又盯着信纸瞧了一会儿他才走到了床边,看着安睡的人低眸抚了抚他的面庞,询问着道:“师兄你藏了什么?藏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也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庄容的小腹上,不知怎得竟是想到了那一日这人说的话,吃了一张纸。

难道那天吃下去的不是别的乱七八糟,而是那封信?

可如果是信,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宁愿吃下去都不愿让自己知道。

他一直都清楚庄容瞒着自己藏了些事,从今日听到的那些话来看藏的还不浅,如今又有那封被吃下去的信,难道信上的事情同自己有关系吗?

莫非当真是这样,因为同自己有关所以才想着吃下去。

这般想着,他越发觉得是这个原因,甚至想要立马去小桃山寻清玉。

清玉能知道聚魂铃的事,想必应该还清楚些其他的。

他忙转身继续收拾东西,直到片刻后才抱着人出了云鹤峰。

不过也不知是巧还是真遇上了,竟是瞧见碧浅仙子迎面行来。

他本是想绕过仙子离开,可仙子显然也瞧见了他们,伸手给拦下了,低声道:“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儿?”

“回仙子,想带着师兄去外头走会儿。”时若笑着出了声,同时又将人往怀中抱了些,掩去了他的身形。

碧浅仙子是整个云中对庄容病症最为了解的一人,所以这人被衣裳遮掩藏着也看出了异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长大了。”

她在说完后猛地抬起了头,冷声道:“他是不是清醒过?”

“仙子的意思是......”时若听着她的话轻轻皱了眉,总觉得这话中还有别的意思。

事实证明真的有其他的意思,碧浅仙子伸手直接掀开了掩在庄容身上的青衣,看着他俊美的面容眼底的冷意也越发深了。

她抬眸张口便要呵斥,可余光却瞥见了四周路过的弟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跟我来。”

时若见状虽然不解她是何意,但也知道定是同庄容有关系,低眸看了一眼才跟了上去。

很快他就跟着碧浅仙子入了药阁,看着仙子将阁内的弟子禀退后才回过了头,瞧着庄容道:“你让他碰到时若的东西了?”

“没有。”时若轻摇了摇头,又道:“这两日弟子一直守着师兄,并未让他接触到,仙子想说什么?”

碧浅仙子听着这话眉间皱的越发厉害,伸手运作灵气对着庄容的额间轻轻一挥,便见一道青影随着她的动作快速从庄容的体内飞身而出,缓缓落在了地面。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身影时若被惊得双眸睁大,惊呼着出了声:“师兄!”接着又去看怀中的人,见这人已然断了气。

“仙子你这是做什么!”他看着断气的人以及站在边上的青衫身影,哪里还不知那是什么,那是庄容的残魂。

可是怎么会这样,残魂怎么会在一道术法下就被抽了出来,这怎么可能!

他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这几日看到的所有庄容都如同假象一般,好似这个人早已经死了留着的不过是幻影。

碧浅仙子也看出了他的震惊,她从怀中又取出了一朵泛着冷光的白莲喂入了残魂的口中,这才再次去看时若,道:“从今往后庄容就养在药阁,至于你以后莫要在同他有接触。”

“恕弟子不能从命。”时若也从方才的震惊中缓了过来,抱着人往后退了一步,又道:“弟子今日就要带师兄离开,仙子若拦着弟子就是死也无妨,若不拦着那就恕弟子告退。”说着才取过了庄容发顶的莲花玉簪将那被抽出来的魂魄又给放了回去,感受到那浅浅的呼吸时他才稍稍安心了些。

之前他从未往魂魄如此轻易被抽离中设想过,只知道这人的魂魄不稳并未多想,毕竟自己那三日不在根本就不清楚庄容病症的具体原因。

但此时看着碧浅仙子的动作又哪里不知道,庄容能活着一直都是用浮华白莲吊着他的命,之前那些弟子说庄容已经死了,现在他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庄容真的已经死了。

他的这具身子彻底死了,只是魂魄用浮华白莲续着命而已,离了浮华就彻底没命了。

什么撑不下去了,什么压下记忆怕都是骗自己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状况有多危险,自己身为他的道侣他的夫君,真相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他看着怀中的人眼底的疼意也越发深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去寻小桃山的清玉。

只是这步子还未跨出去半步,后头就传来了一道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