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安静,他能听到严修洁放下了书,一阵衣物摩挲声,他应该是站了起来,还靠近了些。自己的手腕被拉起来,塞进了棉被。
好一会儿,宋翰墨听见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宋翰墨心中有些疑惑。
注意到床上人与刚刚熟睡模样的异常,撇了眼那香囊,严修洁放在膝盖上的拳,握紧,她开口道:“不知王爷如何知道有刺客的,虽然不需要景王帮忙,不过还是多谢王爷今日的救命之恩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下官只能来世为王爷做牛做马。”
宋翰墨还是没有反应,严修洁又道:“景王与下官在一起好像总有危险,上次是盗贼,这次是刺客。下官以为景王与下官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宋翰墨睁眼转过身来,正视他。严修洁眼睛黑白分明,也是回望着。
“严大人在担心本王?”
“……下官是在担心自己。”
“严大人刚才的话听着可不像担心自己。”
“王爷,下官话的重点是希望你我二人保持距离。”
“……本王保持不了。”保持了距离,那你不就死了么!
“???”严修洁一时间有些愣。
“本王听人说,严大人曾对本王赞许有佳。”
“不曾有过。”
“本王还听说…严大人偏爱那支红梅。”
“无稽之谈。”
“本王是严大人的好友么?”
“完全不是。”
“……本王已经当你是好友了。”
严修洁有些惊讶看着宋翰墨:“承蒙王爷喜爱。”
宋翰墨不放弃:“严大人,与本王,十七年前,可曾许下什么约定?”
严修洁放在膝上的手揣在了一起,指甲紧紧嵌入肉中。面上却是毫无波澜,她转头看了眼窗外,轻声道:“并未,王爷记错了。”
王爷面带迟疑,应是不信。
言官眼里十分平静,可屋里的空气似乎带了刀,一次呼吸,都刺的她喉间生疼。
严修洁站了起来,扬起下巴,她的声音更沙哑了:“景王,在下并无断袖之癖,与景王也无结交之意,景王您刻意接近的行为只会给下官带来困扰。”
“……”宋翰墨抬眼看着严修洁,他换了一身月白的衣袍,站得笔直,嘴里说着无情的话,一下子就成了朝堂人人厌恶的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