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因为宋翰墨的伤,宴席半途就散了。出宫路上,江羽成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他脸颊微红,身上带着酒气,嘴里念着:“好酒~好酒啊——”
出了宫门,太监把江羽成交给守在宫门口的宿云,转身走了。江羽成被宿云架到马车边,上马车时,他扭头望着隐藏在夜色中的宫门。
现在宫中怕不是因为景王乱成一团了。据他平日的观察,皇上对景王百般折辱,却从未动过他一根汗毛。当年还让人保护他,也只是保他性命无忧即可。
倒是有意思得很。
宿云问:“大人,今日宴席怎么散的有些早?”
江羽成没有回答他倒是问了句:“你不是说景王的伤不严重么?”
宿云摸摸脑袋:“是不怎么严重啊,我送他就医时大夫这么说的。”
江羽成进马车,半天,拍了下大腿,嘀咕了一句:“呔!当初定是找错人了。”
年三十在太医院当值的是一位资质尚浅的李御医,他三月前才刚入得太医院。当值实在是无聊得很,单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一个小太监还没进门就大喊着:“御医!大人!御医!皇上急召!”急匆匆,话都说不清,进门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李御医一听见“皇上”,立马清醒过来,忙起身收拾药箱,问那个小太监:“怎么了?是皇上出事了?”
太监摇摇头:“不是,是景王。”
“景王?”李御医疑惑,陛下不是一直看景王不痛快么,怎会如此着急?
一路被小太监拽着跑到宴客的流香阁,李御医喘着气,见到皇上,刚抬手要行礼。
皇上倒是直接三步化作两步走了过来,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扯到躺在地上的景王身边:“快看看!千万别死了!他死了你也去陪葬!”
李御医被吓得额上出了一层汗,手哆哆嗦嗦解了景王的领口,见到刀伤倒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皇上迫切问。
“回陛下,景王无大碍,只是伤口裂了,臣给他换下药,开些方子,休息一段时间便无事。”李御医道。
“那就好。”皇上手背在背后,来回踱了两步。流芳阁现在人已经散得差不多,只剩了景王、皇上和几个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