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一封信被茶壶压在桌上。努力平复心情,宋翰墨打开皱巴巴的纸,上面的字歪歪扭扭。
“王爷,小的走了。小的让二柱送您去灯会,不知道您玩得高兴么?
从您年满十八出宫,小的便一直跟在您的身边。
从前您总是不说话,小的有时候觉得您坐在那里,好像是个木偶人。
小的斗胆又越界了。
见您从整日不言不语,到现在日益活跃,小的内心是欢喜的。
虽然还从没见您真正开心笑过,不过最近因为严大人,您倒是笑了好多次。
想必王爷您是真心喜欢严大人,想与他交好,小的很高兴。
严大人是个好人。
二柱为人老实敦厚,不像小的话多烦人,王爷您应该会喜欢。
小的只是个奴仆,入王府这些年,过得很快活。还以为能伴王爷终老,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小的不怨王爷,小的怨的是您怎么能亲自去捉刺客?还受伤了!王爷不心疼自己,小的心疼。
王爷,您是个好人,定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福寿延绵。
小的去了很远的地方,您千万别来寻小的。
王爷您……”
最后一句话,因为墨渍和水渍,模糊不清,不知道写了什么。
宋翰墨用手抹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眼里噙着泪,视线愈加模糊,更看不清了。
“王爷……”一个佝偻的身影走进房内,“您宽心啊。”
泪水滴在纸上,宋翰墨拉过来人,手指着最后一行字,声音有些哽咽:“本王……看不清,他最后说了什么,廖叔,你看看……你读与本王听!”
“小的……也看不清。”
宋翰墨把信揣在怀里,起身抓着廖叔的肩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本王!”
廖叔胡子花白,抬袖擦着眼泪:“王爷,虎娃不让告诉您,说,他死了晦气,不配王爷您给…给……”
“糊涂!”宋翰墨匆匆出了房门,天开始下雨。门外已经站了好些个小厮,他们面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你知道?”宋翰墨抓住一个小厮问。
那小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