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这……倒是没有。”盛德有些犹豫,顿了顿他又道,“陛下,黎思思与我同为岐山人,她若是故意避开陛下,那定是找不到的。”
“嗯”,皇上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朕过些日子要下江南去,你随朕一起。朕有些事情要交给你。”
“是,陛下。”
当晚,许宴甩了一封信给宋翰墨:“大人给你的信。”他语气不善,扔完信就走,不做丝毫停留。
“等等”,宋翰墨声音有些沙哑,忙喊住许晏问,“她…怎么样?”
许晏并未回头只道:“灵堂悲风,烛火落泪,一片真心错付人。”说完,甩袖飞走了。
宋翰墨眼里含了泪,许晏的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刀,割在心上,血淋淋的痛。弯腰把信从地上拾起来,拿在手中。惨白的信封在烛火下变得昏黄,信封上面很干净,连署名都没有。
望着信封许久,夜里是一片寂静无声。
一想到今日严果说的恩断义绝,宋翰墨喉间酸涩异常,眼中泛了泪。他摸了摸信封,里面有张纸还有两个短棍。
呼出一口气,拿出信,展开,白纸黑字,正体小楷,只写了一首诗。
下朝来,孝道卜落;
问苍天,人在何方;
恨王爷,全无一点直心话;
詈(li,注1)夺情,言去一场空;吾今舍口不言他;
论交情,意以为无差;
皂白何须问?
分开不用刀,
从今莫把仇人靠,
千种相思一撇销。
仇人?
相思一撇销?
她说的恩断义绝,从来不是在开玩笑。
宋翰墨拿信的手微微颤抖,他成了严果的仇人,那个倔强坚强的姑娘就是这样。若是伤了她,她便不会再为你停留,诀然而去。
泪水滑过脸颊,手指抚上“仇人”二字,宋翰墨有些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