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以为“严果”这个名字是严夫人给她取的,却没想,居然是果果自己给自己取的。
可见严家真的不喜她,连名字都未取。
这时丹若睁开眼,她道:“养了阿猫阿狗还得取名,这是有多见不得光么?”
“不是你的错。”
“我知晓,我还不一定是这个可怜的,被悄悄养在乡下别院的姑娘呢。”
跟在丹若后面进了睡觉的屋子,一面简单的小铜镜放在桌上,丹若坐在凳上,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许久。
见她眉毛越皱越紧,宋翰墨提醒道:“方才瞧李黑的爬树姿势,郡主的爬树姿势与他倒是有几分像的。”
“真的么?”
“是。”
“大家爬树基本都这几个姿势,也许是凑巧。”丹若放下铜镜环视屋里,她道,“这里很好,可我一点都不记得。”
“以后会记起来的。”
“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为何会无故搬走?那位祥婶又去了哪里?”丹若疑惑。
宋翰墨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父无母,被养在别院,未取姓名,神秘妇人偶尔来看望,倒像是话本子里写的。我若是这位姑娘,难不成我是皇室之人?”
宋翰墨连忙否认:“肯定不是!”
丹若遗憾咂了咂嘴:“行吧,我也是说着玩。”
宋翰墨站在屋内,丹若随意趴在桌上,院子里静悄悄。先前被吓跑的鸟又落到了院中,开始觅食。
丹若声音闷闷的:“这位姑娘也是十分可怜……若我不是她,还夺了她的朋友,顶替了她的位置,若是以后她再来寻友,怎么办?”
“不会的。”
“景王我一直很奇怪,你好像一直坚定我是这位姑娘?”丹若突然起身,她质问宋翰墨,“景王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宋翰墨不敢直视她有些褐色的眸子,别开眼道:“感觉。”
“呵”,丹若眼色一冷,她道,“我从刚开始来便对这个地方一点记忆都没有!可你们,你、李黑、莲妹你们都觉得我是……
你们都很好,你们对我太好了!即使我一丁点都不记得还是对我很好,即使我想不起来,还是告诉我没关系。”
丹若朝外走了两步,她盯着蹦来蹦去的鸟,手扶上门框,声音有些哽咽:“即使说没关系,可我看得出来,每次我说记不得时,李黑、莲妹眼里的失望。
我没有记忆,不记得从前。我从前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交好的朋友?有没有喜欢我的人?有没有我喜欢的人?我经历的哪些事情……我通通都不记得……”
“可你现在被封为郡主,衣食无忧。与长公主交好,还得到管宰相一家的喜爱,郡主想不起来从前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