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陆似锦踢开李俊握木仓的手,站在金阊的前面,面无表情说道:“别动他们, 不然, 你会后悔的。”
李俊冷冷笑:“是吗?”
“李俊。”
李俊低眉顺眼:“使者。”
“芍药,带陆道友去先知那。”黑袍使者挥挥手,示意芍药带着陆似下山。
随后拍拍李俊的头, 就跟摸小狗似的。
他带着怜悯的语气说道:“有时候, 我真不该夸你懂事还是蠢?”
陆似锦被带到血阵里面的祭台之前, 路过血红色的阵法,他看到里面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气”。
猩红的是沙土里面半遮半掩躺着很多尸体,有白教自己的黑袍使者、有皑皑白骨、有恶鬼、还有白玫。
那是一颗属于白玫的头颅,半掩在血泥之中,那只灰暗下去的眼睛盯着他,像是不甘自己这样死去。
那个女人冒险向自己的求救,祈求自己和她合作。可是他们道路不同,白玫手上也不干净,况且她用贺先生威胁自己,这已经触及到自己的底线,自己拒绝了她的祈求。
但白玫死了。
死者为大。
白玫这人虽然手上沾满了无辜生命的血,但她对金刚亥母的敬重是刻在骨子里面。
陆似锦忽然有些可怜她,也有些佩服她。
她一生都在为金刚亥母而活,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佩服她至始至终从未想过背叛她的信仰。
陆似锦走过去为白玫贴上一张往生符,是善是恶自有地府评判。
“我看不透你,我以为你憎恶白教的所有人,没想到你竟然会为白玫超度?”
“只是顺手。”
芍药耸耸肩,他其实很羡慕白玫,为自己的信仰而战死,而他只是一朵落入污秽之中的花,怎么洗也不会干净。
踩着湿滑黏腻的泥土走上祭台,祭台很大,差不多有两三百个平方,中间祭台上坐着一个面容丑恶的白发老人。
“先知,陆似锦已带来。”
先知睁开眼睛扫射陆似锦。
陆似锦看到先知第一眼就想反手一道雷劫结果他。
那是一双令人色变的眼睛,混浊、污秽、野心勃勃。
先知对陆似锦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