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的眼中烧着火,岑默的摸头并没有把他给顺毛了,相反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想扎到岑默的身体里。
怀中的岑默还不知危险,不知死活的睡着。
紧紧贴着他。
他的身体不由得向岑默倾去,视线锁定在岑默微张的嘴唇上,他尝过那味道,十分的让他着迷,他只要再近一点点就可以再次品尝。
像是着了魔。
沈意不断凑近,鼻尖都已经碰上,他却硬生生停了下来,握成拳头的手青筋紧绷,不行,这次亲了就要负责任的。
他还没……
泄气的埋下头,又一点点转过身背对着岑默,和他拉开了距离,那么大一只委屈巴巴的缩在床边边上。
沈意第一次和岑默在一起睡失眠了。
也亲眼看到岑默的睡相是有多不好,他愁眉苦脸躺的好好的,一条腿直接砸了上来,没一会儿拿开后又踹了他一脚,差点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他生气的转过来,岑默已经骨碌到另一边去了,马上就要掉下去,他连忙把岑默抱了回来,压制住他的手和脚,把人锁死在自己怀里。
期间岑默又试着动了几下,但是没有挣脱他,这才逐渐老实,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什么,就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上。
温热的唇紧贴着他的皮肤,逐渐变的湿润。
一直到早上天都快亮了,他才涌上点睡意,还没等彻底睡着,就感觉怀里的人鼓捣起来,把他的手脚都拿开。
他睁开眼,把要起床的岑默拽了回来,有些头疼:“要去做饭?”
岑默点了下头。
他哼了声,一猜就是,把人压回怀里:“跛脚了我告诉你可不算公伤,老实躺着吧,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
“十点就有人过来了,我睡会儿。”沈意现在来了困劲,把脑袋往岑默的肩窝上一埋,对方细密柔软的发尾虽然会刺到他。
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或者说这样才舒服。
岑默没有睡懒觉赖床的习惯,但是现在也动不了,又或者是沈意睡的太香,他绵长的呼吸声在耳边就好像催眠曲。
让岑默自打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门铃声叫起他们。
沈意伸了个懒腰,他赤着上身下来的,打开柜子随意的在里面拿出一套短袖短裤就套上了。
岑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穿上自己衣服的沈意,内心狂喜,眼睛飞快的眨了好几下越来越亮。
但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一点点把半张脸都缩进了被子里。
他的衣服沈意穿上就成紧身的了。身体的曲线十分清楚,非常火辣,他偷偷的咽了口口水:“你要去开门吗?”
“嗯。”沈意又打了个哈欠,还没完全醒。
岑默犹豫了下后把身上的夏凉被递了过去:“你披着这个去开门吧。”
沈意看了眼被子:“为什么?”
岑默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沈意这么去开门,对方一定会把视线黏沈意身上的,沈意明显没察觉到什么不对,那不就是让人占便宜了。
“我怕你着凉。”
沈意蹙起眉头,三十多度的天气,怕他着凉?他看岑默是怕他热不死。
没搭理他,就要出去。
这家伙估计还没睡醒说胡话呢。
“沈意。”岑默着急的喊了声,从床上跑下去,肿起的那只脚一着地用力,疼的他嘶着气坐了回去。
沈意顿时没了好脸色,他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在沈意冲破压迫感的注视下,岑默坚持的举着被子:“你穿我的衣服太瘦了。”
沈意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扯过被子披上。
但还是生气,给了岑默一个脑瓜崩:“有话你就不能直说,回床上呆着去,再让我看见你下来,我就拿家法伺候你了。”
岑默不知道他们家居然还有家法。
沈意已经披着被子,造型奇怪的打开了门。
门外一共有三个人,两个是负责收拾房子的,还有一个推着高级轮椅,手上拎着他们的早餐。
沈意看了下一楼的环境,去到岑默的房间,把人抱起送到了二楼去,接着向岑默介绍:“这是小王,在你脚好的这段期间,他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小王微笑着向岑默点了下头:“岑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岑默:0.0;
看向沈意,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他一个月一万块钱聘请来照顾他饮食起居的,现在他又找个人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拽了下沈意的袖子:“我是给你打工的。”
“所以我要让你尽快好起来,给我打工,有什么问题?”
沈意的逻辑乍一听没问题,但岑默就是觉得不对劲,但是沈意已经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洗漱去了。
剩下他和小王大眼瞪小眼。
沈意出来后两人一起吃了早餐,岑默觉得很不自在,因为小王就在俩人边上不远,还给他倒水,他杯子里的水没了,立刻给他续上。
他长这么大没被这么伺候过。
“我去公司了,楼下吵你就在楼上呆着吧。”
沈意吃完饭,临走时候又特意当着岑默的面,交代了小王一句:“不许让他走路,他要是不听话,你就给我打电话。”
拍了下小王的肩膀:“你应该知道谁支付你的工资。”
小王点头:“沈先生放心。”
岑默咬着下嘴唇,沈意不但拿家法吓唬他,还拿工资吓唬这个小王——他好厉害。
爱情使人降智。
而对本来智商就一般的人类,更致命。
沈意刚到公司,王灿就在第一时间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递交上了白陈秋交往对象的材料,属实是惊到他了。
沈意看着姓名栏上的名字:岑雨。
抬头向王灿看去,对方调查过岑默的资料,所以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王灿紧张的抿了下唇:“没想到岑先生的弟弟,居然是白先生的爱人。”
沈意揉了下太阳穴,他真的搞错人了。
看着岑雨的照片,面容俊朗,他记得岑雨的一只眼睛是永久性失明的,照片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所以说那条领带……
岑默说送给了重要的人是指岑雨,他辛辛苦苦的打工去买了这种奢侈品,上午送给岑雨,岑雨转头就又以自己的名义,送给了白陈秋。
想到这儿,他就很生气。
这也太不尊重岑默,不把他的心意和辛苦当回事了。
还有那天在车里,对面那个一直叫唤的家伙应该也是岑雨。
岑默这些年到底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把手中的资料扔到桌子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岑默没有撬他墙角,他却反过来给岑默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他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好像个傻der。
继续留着岑默?
沈意眼神不停变化着,他不大想继续留着岑默,因为他有预感,继续把岑默留在身边他早晚会按耐不住。
但岑默不符合他的理想型。
补偿他一些钱让他离开?
但是他那么笨,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家里条件还不好自己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把他这么丢回茫茫人海里。
沈意又觉得很不安,很不放心。
晚上他看着办公室窗外亮起的灯光,给岑默发了条信息:我有急事要去外地出差,这几天你和小王在家,不要乱动,医生说你的脚三四天左右就会消肿恢复,如果我回去后你的脚还没好,我再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