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
耶律挡在了他面前,脸色阴沉的催促道。
“蛇师大人,就按照我说的做。”
“不行,这不合规矩。”
蛇师摇着头,坚决不肯妥协。
耶律骤然伸出手,扣住了他的咽喉,指节微微用力,竟是威胁。
“现在就给他印上我的蛇契,否则,我就杀了你。”
族里的人都知道耶律这人虽然顽劣成性,有时也会闯祸,但阿哲吉对他一直都很纵容。
蛇师渐渐感到窒息,被耶律这样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又想起来刚才阿哲吉一言不发的默许,冷汗不禁流了下来,哆哆嗦嗦道。
“好,好。”
阿哲吉在不远处守着,从天明守到天黑,才看见蛇师走了出来。
他的心猛地一紧,疾步走了过去,竟有些无法问出口。
“蛇契......印了吗?”
“印了。”
闻言,阿哲吉的目光一黯,宛如心口的一块皮肉都被硬生生剥离,疼痛难忍。
他缓缓望向屋里,勉强忍住失魂落魄的神色,只低声叮嘱道。
“蛇师大人,耶律任性,你就当今日没来过。”
“是,族长。”
出来时的门还半开着,阿哲吉在门外立了半晌,才慢慢走近一些。
没有推开门,反而屏息凝神的从门缝里偷看,心也不自觉悬到了嗓子眼。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明明蛇师说已经印好了,但他宁愿那是幻听,他盼着耶律能临时反悔,没有给江扉烙上独一无二的蛇契。
但他看见了。
他看见耶律坐在床边,将江扉抱在怀里。
江扉无知无觉的枕着他的肩头,许是感受到了疼痛,昏睡的眉头也是蹙起来的,泪盈于睫,堪堪就要掉下来。
内衫褪下了一些,露出一边白腻的肩头,与耶律脸上图腾一模一样的蛇契自肩头爬到了江扉的侧颈,猩红色的如同火舌将他围了起来,几乎都舔到了他的下颌。
给外族人印蛇契时,蛇师一般都不会印在特别明显的地方,除非是对方要求。
而耶律让蛇师将自己的蛇契印在这样明显的肩颈上,即便穿着衣裳也能看到颈上的纹路,果真是下定了决心,不肯再让任何人走近江扉。
所有人都能看得见,江扉印了他的蛇契,是属于他的。
耶律忽而偏过头,看向半开的门。
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暗芒,随即不易觉察的轻笑了一声,像是赢了。
捧着江扉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他目光愉悦的凝视着刚印上去的蛇契,冥冥中感觉到他们似乎已经彻底联到了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指腹擦去江扉眼角的水痕,他柔声发誓。
“扉儿,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疼受苦了。”
江扉昏昏沉沉的又躺了六七日才苏醒过来。
这几天里,耶律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喂他喝蛇血,抱着他泡蛇浴,两个人都长成了一个人似的。
而阿哲吉被蛇契刺激到,也没怎么出现过,只定时派人过来查看情况。
一听到手下禀报说江扉醒了,他便立刻搁下公事,急匆匆的赶去了耶律的洞府。
他依然没能完全割除心里的那点情动,于是决心只以兄长的身份来对待江扉,并且不会再让耶律发觉自己未断的心思。
即便是远远的看着江扉,也是好的。
已经想好了这次看望的说辞,阿哲吉在心里顺了一遍,底气足了一些,脚步也走的更快。
前几日耶律就将江扉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休养,而阿哲吉刚走下去便听到了江扉的哭声,还有耶律放柔的安抚。
“扉儿,你打我骂我都好,是我不对。”
耶律扣住江扉的手来扇自己的脸,江扉不肯理他,要收回手,挣不开了就使劲推他,另一只手还在惶惶的摸着自己身上的蛇契。
“这是什么啊,我不要,我要洗掉这个东西。”
蛇契是洗不掉的,耶律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他不能就这样直白的告诉江扉。
江扉现在太害怕突然多在身上的图腾了,又怕又生气,耶律必须要更耐心的哄好他,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被扔在地上的镜子碎了一小片,耶律捡起来,试探的拿远了又给他看。
“你看,这图案很漂亮啊,非常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