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得那种”莫名其妙"的有好感吧,可怜的小姐。“
胡克此时突然捡起了他那套云端的常春藤号船长应该有的风度,他迈了一大步,站位刚刚好把厄休拉和那个希军的战士隔开来:“你还是太客气了,要我说,你们这个年纪的人类女孩都有这个毛病。”
“过于追求所谓的礼仪,对于那些无礼的家伙也说不出粗鲁的话。”胡克将厄休拉挡了个严实啪地打掉了这个希试图对她行吻手礼的手,正气凛然道:“记住了,小姐。这种不叫”莫名其妙“,而叫做骚扰。”
“海盗,让开。”那位插话的希微微侧身,声音带着一种希固有的高傲感:“这是我与这位女巫小姐的事情,你知道规矩的。”
依然是金属质感的声音,厄休拉忍不住踮起脚,越过影怪的肩膀,多看了几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不见那个战士头盔下的表情,可她总觉得对方应该是笑着的。
“我倒是不知道希军的规矩是在背后诋毁自己的同胞,哈!还是向对方的未婚妻胡说八道。”胡克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气势很足,可奈何那个打头的希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地理位置居高临下,天然带着气场上的优势。
影怪在仰了一会头后,也察觉到了这点,为了接下来对骂起来不输气势,他回手,扯住厄休拉的袖口,一起退了好几步,直到与对方有了让脖子舒服的距离,才放开手,用上了对外营业的那种海盗风范的表情。
厄休拉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刚刚那个希差点就用头盔碰上了:“我觉得……”
“厄休拉小姐,你站远一点,这关乎常春藤号的尊严!”
“……那你们继续。”厄休拉退了一步,
影怪先生显然在用他全部的肢体语言和表情表现出他对面前的希的排斥。
“他们果然对艾瑞克……”他狠狠地说,
厄休拉觉得这个“果然”里大有故事,影怪时不时飘过来的小表情也在暗示她可以来问自己,最好当着这个希的问,但是女巫小姐相当地记仇,哪怕这位船长先生现在这种保护性的动作,显示了他还有作为“朋友”的良心在,可厄休拉觉得做人要公平,尤其是对艾瑞克的朋友,应该更是要待遇保持一致。
“啊,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厄休拉想到这里,觉得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对面的那位全副武装的希刷地将视线对了过来,很明显是在看她。
胡克一边骂骂咧咧,内容大致是希不做人,听起来是大有旧怨在,余光也在瞥她。还有在不远处站的那队希军战士,虽然他们一个个也带着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头盔,可厄休拉敢打赌,他们在关注这边的情况。
于是厄休拉灵巧地绕过了胡克,在对方的不解的目光里扑到了那个在胡克看来非常无礼的希的面前。
“厄休拉小姐!”他在后面试图叫住对方,同时向前跑了两步,好阻止那个希做出什么更过分的行为。
“请救救我!”厄休拉跑到对方的马下,先是低了一下头,然后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已经蕴满了泪水,她的睫毛轻轻一抖,那些泪珠就滚落下来。
战士原本稳稳拉着缰绳的手一下子握紧了,他骑着的那匹毛色干净的白马,因为突然收紧的缰绳不满地打了响鼻。
厄休拉不着痕迹地挪了下站位,好避开马儿的正前方,然后她用一种非常悲切的语气声讨影怪道:“我刚刚其实是在演戏,故作镇定,都是这个海盗逼迫我的,他挟持了我!“
女巫小姐仰起脸,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副柔弱的模样,但是手指却非常坚定地指向了影怪那边。
“哈?”
突然被指认为绑架犯的胡克差点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倒,他用遭受背叛的眼神瞪着厄休拉。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波的。”
“不,我们不是。因为我和小福尔摩斯先生自埃及以后就没关系了,你作为他的朋友,自然也和我无关了。”
那边原本安静看热闹的其他希军们那边一阵哗然,不过这些动静很快被压了下去,他们转为非常明显的一种无声的交头接耳。
“这位先生。”厄休拉看了那边一眼,然后继续控诉:“这个海盗,他和我的前未婚夫,以及我前未婚夫的一些亲戚,一起谋划了这场荒谬绑架事件,妄图将我送上那个王座。”
“我刚刚才从那边逃出来。”她指了一下贝克街221号的废墟。
这位领头的希并没有马上对厄休拉的控诉做出反应,在落后他几步的,一直扮演木头人任凭他发挥的另一个希的战士干咳了一声,提醒他,这位希才反应过来。
“那边?那边原先还有其他人吗?”希的战士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坐骑,看向女巫小姐,闷声问道。
“是的,我是从一个自称”莫里亚蒂“的人手上逃离的。”厄休拉含着泪,语气却异常认真严肃。
“根本没有莫里……”知道贝克街格子里原本是谁的胡克想打断厄休拉的话,却突然被撞了一下。
此时是那位希军的骑士挡在他们两个之间了。
“您继续说,小姐。”骑士鼓励道:“您的线索很重要。”
“您知道,那个“莫里亚蒂”……现在去了哪里吗?”一直没开口的另一个骑士,上前一步,主动开口了。
“我知道,他在最后一刻附身到了罗斯小姐身上。”
“罗斯是那个和炼金术师有关系的女孩,这场可笑的女王候选之一吗?”这个希的声音更冷冽些,配合他的那些用词,显得尤其冷酷。
“……是的。”厄休拉点点头。
“这样看来,你的信息是无误的。”他冲向自己的同事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赶紧走吧,不能耽误时间了,艾……额,艾……伦,那些空中妖魔应该已经就位了。”
“什么空中妖魔”胡克茫然地看向厄休拉,渴望对方可以给他一个提示。
希军进来已经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了,空中妖魔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希军是想念自己老对手了吗?
他本能地觉得这件事不大对,可能对整体格局产生大影响。
“可以带我一起走吗?”厄休拉没有理会问号具现化的影怪,认真注视着这个一开始就语出惊人,向她献殷勤的希军骑士。
“厄休拉·华生!”胡克是真的生气了:“他们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不能跟他们走。”
“您这样说是接受我的求爱了吗?”
“如果您可以从马上下来,站在地面上,对我进行一次正式的交往请求,我应该会答应。”厄休拉掏出手帕擦干眼泪,一脸真诚。
咔嚓。
影怪气得捏碎了一根黑色的树枝。
希的头盔下传来闷笑声,厄休拉则保持着那副可怜的模样看着他。
“现在还不行,应该说时间和场景都不对。”骑士笑着说,即使声音依然因为金属的传导而失真,可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出对方的愉悦之情。
“如果要向您这样漂亮又聪明的女巫小姐求婚,应该更正式一些。”他倾下身,伸出一只胳膊,厄休拉感觉腰间一紧,然后身体就腾空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厄休拉的后背靠上了那副她相当好奇材质的银色盔甲。
”喂!“胡克被另一个希拦住了,见到少女被带上马大叫道。
“你们这群强盗,你们这种行径和空中妖魔有什么区别。”
然而依然没有人理会他,那些希应该是有一定纪律,就那样远远望着,并不过来。唯三参与的两个希和应该人类女巫,保持了惊人的默契,无视了他。
两个骑士互相点点头,扯了扯缰绳,策马离开。
那些观望的希军也紧随而去。
“这是在搞什么啊!”影怪揉乱了头发,蹲在废墟上。
原先不甚明显的棋盘线条变得明显起来,但是也不再平坦,无论是什么地形的格子,现在都被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的光与暗两种枝条满布着,虽然地面是光树的天下,可那些盘根错节的根系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属性为行人留下空间。
好在希军一向是在空中行军的,这支队伍策马在云层之上,比那棵倒长的树的树根更高的地方,这也是使得厄休拉可以一睹那些不详的荆棘究竟来自何方。
”居然是空的。“云彩之上,并没有任何可以供一棵树生长的土壤,不过那棵树看起来也并不需要什么依附点,它甚至没有根,大大咧咧敞着自己空洞的树干。
”里面是可以下去的。”她背后的骑士为她介绍。
“下去?”厄休拉看了一会那个黑洞:“简直就像一个深渊。”
“比喻很恰当,恭喜你,小姐。”骑士笑道:“你本学期的修辞学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