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岸上前两步向这九霄夫人行了一揖,小宛注意到他行的是晚辈礼,不禁留了个心眼。
九霄夫人倒并不客气地行至罗汉榻旁,落座,向谢岸道:“谢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其实她既然瞧见旁边呆愣愣站着的小宛,心里已经晓得了七七八八。
谢岸道:“有一事相求——也不过是夫人一句话的事罢了,不是多大的事。”
谢岸说着迎到罗汉榻边,拿梅花几上的青花瓷茶盏倒了杯茶,殷勤地递给了九霄夫人。
茶水是下人才上的,雾气滚滚,九霄夫人的手没接,倒是在梅花几上轻敲了两下,眼波流转:“谢公子还是说罢,免得老身做不好,可就拂了谢公子的面子了。”
小宛觉得自己仿佛嗅到一丝奸/情的意味,她脑补着是不是谢岸是九霄夫人的姘头。
得出这个认知的小宛看谢岸的眼神就多了一丝怪异。
谢岸说:“岸此来,主要是想求夫人放一个人。”谢岸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小宛倒是讶异了一下。
谢岸确实是世家子里的一股非主流啊,其他人都讲究什么淡笑、微笑,他笑得倒是阳光灿烂。
九霄夫人的神色顿时变了变,声音冷了几度:“什么人值得谢公子亲自来?”
谢岸可不能当着小宛的面说着他心里小九九,于是舔着脸说:“夫人,不如进去详谈?”
两人拂了珠帘进了里面,留小宛在外头坐着,小宛便细细打量屋内陈设,却忍不住把目光撇去珠帘里头,想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她突然怀疑,难道谢岸要以身饲虎……?
那她可真是欠了谢岸一个天大的人情了——想到这里,她十分钦佩他此举的勇气。
内室里燃着一炉香,袅袅紫烟升起旋散,香炉上挂着的是一幅簪花仕女图,只消一眼便能认出,那人正是九霄夫人。
九霄夫人在正对着那幅画的一张美人榻上坐了下来,方才在外头端着的笑已经替换成无奈神情:“说罢,这回又是什么事情?”
谢岸殷勤笑着坐去她旁边,给她揉了揉肩膀捶了捶背,说:“姑姑,真的就是求姑姑放一个人——”
九霄夫人斜睇他一眼:“怎么?你断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