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昼微微抬头:“哦?”

小宛低声对他说:“我们快走吧, 我觉得, 他们来者不善——”

姬昼好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小宛惊异地说:“不走?”

“来不及了。”他眼里沉静, 完全没有被逼入困境的惊恐。说罢, 又咳嗽了几声, 昨夜里看星星得的风寒显然甚为凶猛。

说时迟那时快, 那些佩刀束袖红衣女武士已闯进花厅,刀光锋冷,排列整齐地立在两边,恰形成一个包围圈。

姬昼并未言语,而是闲闲地在一边玫瑰椅上落座,执起一杯热茶。

小宛对他这镇定感到十分佩服,但她自己可完全不能镇定下来。

什么叫来不及了?

厅门外先露出一座堆云似的发髻,珠钗溅雪般琅琅映光,旋即是一张令世人痴醉的脸,眉目妖娆,眉心贴着一朵血红花钿。含着盈盈的笑,盈盈间却闪着几分野心的光芒。

飘云般的赤裙,以孔雀绿羽织绣的花纹从腰身逶迤至裙摆,一步一行,皆似霞光飘曳。

她揽着一副赤狐的狐裘,缓缓而迤逦地行来,连小宛都看得有些呆愣。

但她余光瞥见姬昼还在悠悠喝茶,半点不去看美女,一时不知要高兴还是要疑惑。她想了想,可能他喜欢的不是这个类型。

旋即,就听谢九霄那妩媚风流的嗓音笑道:“正是巧了,公子也在?”

姬昼淡淡抬眼,笑了笑:“巧不巧,还不是夫人说了算?”

谢九霄理了理云鬓,向厅中行了几步,说:“本来无缘,但我最爱强扭缘分。”

小宛懵懵地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突然想到,该不会是谢九霄又看上了姬昼吧?

她立即戒备起来。

“强扭的瓜不甜。”她小声说。

在场的人都很有背景,而她最没背景,所以说话也没什么底气。

谢岸这时向她走了几步,停在谢九霄三步开外,恭恭敬敬作了一揖:“姑姑——”

小宛想到当时谢岸跟谢九霄两人装作不认识没关系的模样,便愈觉有鬼,那么,谢九霄到底今日是为着什么而来?

而方才谢岸所言的“一事相求”,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