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也抬不起来。

她在穿衣失败的间隙里还在庆幸,幸好昨夜是在漆黑夜里,他一定没有看到她身上那些痕迹。本来光洁的身体多了疤痕,总是丑陋的。

这时,她忽然感到小腹有些坠痛。这坠痛来得如此熟悉而令她头疼,她烦躁地抓着被子,欲哭无泪。

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顿时狂涌,她摸了摸小腹,丧气地想,怎么新年第一天就要卧床啊。

显然晋王陛下也没料到这个。

晋王陛下昨夜食髓知味,主持完了祭祀后就猴急地赶回来。进了落地罩后,小宛一眼望见他,他身上是玄地金纹的华服,长发用金冠束得规整,衬得他肃正端严,贵气天成。

但是他装扮得再俊美帅气,她来了葵水,还是来了。

好在,他还是很能克制的。在刚开荤就要茹素的日子里,他也不敢夜宿沧海殿中,而是睡在衡无阁的一楼辗转反侧,说服自己,以往能忍,现下就不能忍了么?

忍之。

——

二月,莺飞草长。

平昌侯与薄大小姐的婚事便在二月。

成婚那日,薄云钿的十里红妆抬进绛都城平昌侯府,一抬一抬看得路人无比艳羡。

而薄云钿的七宝乌金花轿更是由四乘白马拉着,陪嫁的人从街头到街尾,侍女、婆子、家丁还有薄家护送而来的五百亲卫。

绛都城的百姓感慨着已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婚嫁排场。

而当先在白马上的新郎官,温润如玉,容貌一等一的俊美;薄云钿大小姐素有美貌之名,令多少男子魂牵梦萦。如今他们结为连理,只叫人觉得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可新郎官虽然在笑,仔细看的人就能发觉,他的眉目里没有一丝真的开心。

董六也去看了热闹,虽说这桩赐婚乃是对薄家有天大的好处——太后最喜欢的儿子娶了太后娘家侄女儿,但是董六觉得陛下不会是那么笨的人,让好处给他们占尽了。

他以自己的脑子想了想,与其说是让他们强强联手,不如说是伺待时机要一网打尽。

董六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狠狠高兴了一把,决定去销金窟销金来奖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