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时,叶琅和嬴罗再次诧异地看着他。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断没有道理答应。
这些无理的要求,他却都肯答应?
薄云钿也有些诧异,她虽觉得他会答应,但没有想到会这么爽快。不过他愈是爽快,她愈是不忿,禁不住冷嘲热讽道:“原以为晋王是个当世的明君,却也只是个被美色迷惑的了昏君?”
姬昼看都没有看她,淡讽道:“我已答应了你的条件,几时放人?”
薄云钿心里却在想,他肯为叶琬做到这份上,若再提出别的条件,他说不定也都会答应。那么何不趁此机会,……
她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浅浅的笑意来,说:“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姬昼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又轻轻一笑,展开了眉头,说:“你说。”
薄云钿说:“我信不过你,要你服毒以自证。”
或许其他人不会知道,可她却知道,姬昼此人,最是珍惜自己的性命了。凡成王权霸业的,哪一个不想要活得久一点?他不会例外。
她为自己的计谋得意。她不知多年前哥哥挟持叶琬的时候怎么会失败,他明明连这样的条件都愿意答应,何况是区区退兵。
——
那句话,仍在小宛的耳边回荡。
“我要你服下此毒,今夜听我号令,受我驱使,凡我所令,不得违抗。”
“好。”
她见他翻身下马,利落干脆,白衣胜雪,踏着满地的雨水,向她走过来。
薄云钿左手掏出了一只白色瓷瓶,丢了给他。
雨中,他接住瓷瓶,注视着那瓶子半晌,又看向薄云钿,说:“我服下,你当真就放了她?”
“当然。”
话音一落,只见他挑开了瓶塞,一口饮尽。
他倒过瓶子,里面再无一点液体流出。他将瓶子丢开,骨碌碌地,它滚到了她脚下。她垂眼看着,看着那瓶子上熟悉的花纹,一些记忆随之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