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那男人从怀里慢条斯理地摸出两枚十文的铜板,丢了给他,他愣愣接住,就见这个男人微微一笑,说:“公主赏你的。”
说罢,他又望了眼已经醉得支撑不起身子的小宛,姿仪优雅地弯腰抱她,可不想她挣扎得厉害,嘴里念叨着:“我不走。我不。”
他在她的耳边连哄带骗道:“我们回家了。”
她死死扒拉住了石案的边缘,就是不肯撒手,还在说:“我不要……”
他很有一掌劈开这石案的冲动,但是按下性子,哄着她说:“为什么不要?他已经表演完了。……小宛,你醉了。”
她登时便停下挣扎扭动,像定在原地,他以为得逞,又试图抱她起来,但却看到她侧过脸来,四目相对,她那一双剪水秋瞳里泛着密密波光:“我醉了么?我在哪里?”
他正要说,但是她又撇过头,直起身,目光望向了案前站着的那个少年。少年白衣胜雪,手里握着长剑,眉目在模糊间和另一人几乎能重叠。
但是她望见了他手里的剑,眼中刺痛,喃喃说:“这里是麟化殿么?……唔——”她感到心口崩裂般的剧痛,泪光模糊掉眼前的景象,她把头埋在臂弯里,嗫嚅说:“别杀我……。好痛。”
这是她埋在心底的那个死结,无人能解。
她觉得头痛欲裂,从睡梦中幽幽醒转,以为会看到的人,其实没有看到,守在她跟前的是哥哥。
哥哥叹息道:“若是喜欢,捎回去即是,何苦为个男子就这样喝酒?你素来滴酒不沾,这样喝酒,不是要连命都喝掉么?”
小宛一头雾水。
哥哥又说道:“明早我们启程,已经安排了他跟我们一起,不用担心。”
小宛仍一头雾水,不解问:“什么?”
哥哥恨铁不成钢地说:“登陵海苑的卫明。”眼神复杂,里头隐约可以觉察到一丝无奈。
她茫茫然地说:“他……他做什么要和我们一道?”
哥哥还没说话,床沿边探上一颗小脑袋,呜呜地抢先说道:“娘亲轻薄了人家,人家自然要跟着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