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早已等着他们寻上门了。
她倒未有太多担心,如今以她的实力也不是全然帮不上忙,再说,暗处还遍布着夜月璃的暗卫。就算前方有危险,她也要陪在他身边。不管是上次被血天所伤差点祸及胎儿,还是八岁那年被血天所挟,她都想出口恶气,一再而的被人所制,实在不爽呐。
桌上摆放着嵌有夜明珠的灯盏,室内一片通明,而影蜂徘徊在室内一幅偌大的雪莲图前。
画上是皑皑雪山,寒风大作,雪花狂飞,于山巅之上,是一株迎寒而恣意绽放的洁白雪莲,美丽而圣洁。
夜月璃踱步上前,在慕容小小和碎月讶异的目光下,将画缓缓推向一侧,露出一条长长的通道……
……
“妍儿…妍儿…我的妍儿……”一声声仿若能拨动人心弦的低喃隐隐约约的从通道尽头内传来。
“妍儿,对不起,阿天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不过妍儿,你可以生阿天的气,但莫要恨阿天…”
“妍儿,阿天定会杀光那些让你痛苦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妍儿,你一个人定会感到孤单罢?没关系,往后阿天会陪着你,不离不弃…”
“妍儿,再等等阿天,很快我们便可以永远相守,再也没有碍事的来打扰我们了…”
“妍儿……”
……
在那声声浅吟呢喃间,夜月璃周身的冰寒似要凝结成冰,亦无可抑制散发着嗜血肃杀,妖冶血红的双眸中却是猜不透的诡异平静,除了嘴角勾起的那抹冷戾森寒的笑意,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来了,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本座真正的目的么?”血天阴恻恻的语调仍是听不出一丝人气。
几人从通道走进敞亮的密室中,在看到面前的情景后皆有一瞬的愕然。
印入眼帘的是一朵由极品暖玉雕制而成的硕大的莹白莲花,在密室墙上嵌入的夜明珠照耀下正散发柔和的光芒,而那圆形花蕊之中,正赫然躺着一身洁白衣群的夜心妍!
不是惊讶为何世间能有如此之大的且极为珍稀的暖玉,而是不同于上次所见时被覆于寒冰之中,此刻的夜心妍正安然的躺于莲花之上,那偌大暖玉传来的微暖就算是隔着一丈之远的慕容小小都能隐隐感觉到,夜心妍滢白的素手置于腹上,面色红润,仿佛仍然存活于世,给人以她只是熟睡般的错觉!
定颜珠!想不到血天还有!
不止慕容小小,夜月璃同样想到了此处,正常的尸身若不能是极寒冰玉密封,哪可保存完好?更何况夜心妍还是躺于暖玉之上!
“血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外间那副雪莲图,再到如今眼见的暖玉床、定颜珠,夜月璃也不再怀疑血天对夜心妍是否存在害心,他看到血天那般小心翼翼背立于莲花旁,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轻轻抚过绽放开来的莲花瓣,一下一下,温柔轻抚,那份隐隐透出来的珍视,岂能假装?
夜月璃无法容忍血天的所作所为,他的母亲如雪莲般纯洁,不管血天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允许她被血天这般污秽之人所沾染,不仅如此,血天一而再伤他的丫头,更是差点毁了他与丫头的孩儿,他定要亲手手刃他!
“呵呵,我想干什么?”血天冷笑着反问,他一身浓重的墨黑,立于满室莹白之中,显得极为突兀,就算身在暖室之中,却丝毫不能温热他那阴冷的背影。
悲凉。
慕容小小能感觉到血天由内而外散发的一股悲凉。
她心中越发好奇血天到底与夜心妍当年存在何种关系,为何如今他明明立于莲花旁,却又一副可望不可及般的黯然模样?
“你们是不是好奇为何我从来不以面目示人?”血天问完后,仿佛也没真想等夜月璃等人回答,就兀自开起口来,似乎只是纯粹想说些什么。
话锋陡然一变,血天血天阴森森的狠戾话语猛然喝出,“妍儿根本就不想呆在那冰冷之地!她本就孤单一人,夜月璃你将她置于寒冷地底实在罪该万死!和你那该死的父亲一样!死不足惜!”他狠狠转身,那长及胸前的黑纱帘顿时扬起,却仍是窥不见一丝面目。
慕容小小却觉得透过那黑纱,那两道犹如毒蛇般的实质目光正紧紧的,狠狠的咬在夜月璃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