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连忙跪下告罪,赵柘也不管他,抬眼看了一眼暗金,暗金会意点住了王守仁的哑穴。
屋子里瞬间清静不少。
赵柘用手捏住了鹤喜的下巴,目光直视鹤喜的眼睛,声音幽幽地问道:“本殿下再问你一遍,你——是管事的吗?”
鹤喜觉得眼前人的眸子如墨一般浓稠,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在赵柘抬起他的下巴的那一瞬,他差点忘记了呼吸。他来不及思考,只能魔怔地点头,答了一声“是”。
赵柘听见鹤喜那充满媚气的声音,眉头皱了皱,继续问道:“你多大?”
鹤喜盯着赵柘的泪痣失神,不假思索地说道:“奴家十六。”
奴家?赵柘心底明了,厌恶地收回了手,接过暗金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顺手将手帕扔在了地上。
王守仁一闭眼睛,心想:完了。
而鹤喜只顾盯着地上的手帕。
赵柘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吩咐暗金道:“烧了。”
暗金应了声是,并点开了王守仁的哑穴。
王守仁一声哀嚎,扑了过去,抱着赵柘轮椅的轱辘,哭丧着脸说道:“殿下,您听我解释啊。”
赵柘声音不耐的问道:“王大人是想解释你和他的关系,还是解释为什么这么江南水利工程的管事是个十六岁的男妓,或者解释一下这个账本里每个工人的工钱和实得的为什么不符,再解释一下朝廷今年拨银的去处。”
王守仁一下子就颓了,他没想到梁怀余拿来的是水利工程的账簿,他站都站不起来了。
赵柘讽刺的笑了笑,说道:“来人,我们抬着王大人进去看看。”
王守仁被抬着进了河堤修建的场地,一行人亲眼看见场内工人干活的情景后,表情沉重。
岑铮皱了皱眉,看了看身边的梁怀余。
梁怀余看着远处搬运砂石的衣衫褴褛的工人,看着那监工不断挥动的鞭子打在一个皮包骨的瘦弱青年身上,他耳边响起今早二殿下派人来跟他说的情况,他堂堂一个八尺男儿,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