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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 瑾瑜 3321 字 7天前

做针线,他决定连自己的福利也一并剥夺了,反正到时候累坏了她,心疼的也只会是他!

孔琉玥只听他酸得能倒掉人牙齿的话,便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故意恼他道:“怎么可能给谁都不做?要是祖母和姐姐让我给她们做,我也不做不成?就算祖母和姐姐不叫我做,将来瑶瑶和世子的孩子出生之后,我这个干娘总不可能连一针一线都不给她们做罢?那我也没脸做她们干娘了!”

她话说得快,一直到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方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由怔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她原本还以为,在治好自己的病之前,孩子便是她心头的一块疤,摸不得碰不到呢,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以这般轻松的语气来说起此事了,看来要彻底放下,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

而傅城恒见她眉眼带笑,神色轻松,说到孩子时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直接便岔开话题,约莫猜到了她的几分心思,当下也顾不得再醋妒韩青瑶了,忘情的拉了她的手便说道:“好好好,你爱做便做,只要你将来疼他们的孩子,不要多过……”

“回侯爷、夫人,大姑娘、三少爷和四姑娘来了!”只可惜话没说完,已被外面小丫鬟的声音打断。

傅城恒只得暂时止了话题,向外说道:“让他们进来罢!”

片刻,便见初华领着傅镕和洁华鱼贯走了进来,一字排开齐齐行礼说道:“女儿(儿子)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

傅城恒在孩子们面前向来都是以严厉的时候居多,鲜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命姐弟三人起来后,第一句话便是问傅镕,“今儿个在学里都学了些神马?”

傅镕便忙有些紧张的恭声回道:“学了《论语·子罕》篇,‘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就是说,一国军队,可以使它丧失主帅,一个男子汉却不能强迫他改变志向。”

“嗯。”傅城恒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依你说,男子汉都该有些什么样的志向?”

傅镕见父亲面色缓和,想到了白日里夫子讲到此处时也是这么问的,然问完之后,却不待大家回答,便又自己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当心系家国社稷,心怀黎民苍生,俯仰无愧天地,行动无愧君父,更无愧于心,上马能提枪杀敌,下马能安国兴邦,方乃男儿之大志向与本色也!’

他虽并不是完全能够理解夫子的意思,却觉得夫子这番话掷地有声,更觉得夫子形容的,完全就是自家父亲,一来是真心觉得自己若是长大了,一定也要做一个像父亲这样文韬武略,顶天立地,人人钦佩的人,二来也有几分想讨傅城恒欢心的意思,于是便近乎原封不动的将这番话给学了一遍,末了还满眼期待的看着傅城恒,满以为自己这般说,一定会得到父亲的赞扬。

却没想到傅城恒在听完他的话后,当即便冷笑起来:“你知道什么叫‘家国社稷’,又知道什么叫‘黎民苍生’吗?还‘上马能提枪杀敌,下马能安国兴邦’,哼,纸上谈兵,不知所谓!前人有云‘半部《论语》治天下’,你还是先把《论语》给我读完了读透了,再来跟我说这些空话罢!”

果然是黄口小儿,说大话空话跟喘气似的,他知道什么叫“提枪杀敌”吗?还以为是多轻松的事呢,岂不知一个不慎,便是要掉脑袋的!不趁着打消了他这个念头,明儿还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重蹈自己的覆辙,不定哪一日就要上战场,他只愿他做个闲散亲贵,平平安安一辈子就足够了!

原来今年自开春以来,西番在边境上的小动作便没有断过,皆因西番今春大旱,又遭了蝗灾,可以想象其全国上下将陷入怎样饥饿的困境,偏偏西番又向来与大秦不合,双方可说早已结下了深仇大恨,向大秦寻求支援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他们便只剩下惟一的一条路——攻打大秦,将富庶的大秦变作他们的领土。

如今西番虽还没有采取什么大点的动作,双方却都是心知肚明这一仗是势必要打起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而要说到领兵打仗,大秦有勇有谋的将士倒是不少,旁的不说,单只韩老将军成名一出,就足够旁边那些小国们闻风丧胆了。然而韩老将军毕竟年纪大了,而其他能为的将士又都各自镇守着一方边关,轻易调动不得,傅城恒与晋王暗地里合计来合计去,都觉得战事一旦爆发,皇上必会钦点了自己为帅,当然,他责无旁贷,就是皇上不点自己,他也会主动请命的。

只是打仗毕竟不比其他,等同于是时时都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虽恨不能灭了西番,却也由衷的希望,这仗若是能不打,就最好不要打的好,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不忍黎民苍生受累。却不想,自己的儿子倒是一副恨不得打仗的样子,浑不知打仗到底意味什么,也就难怪他会生气了!

一席话,说得傅镕当即白了脸,片刻方颤声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爹爹教训得是,儿子记住了!”然后便低垂下了头去,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浓浓的沮丧当中。

孔琉玥并不知道西番的事,之前付出虽与她说了不少有关朝堂上的事,却仅限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或是八卦而已,这些机密事她自是无从知道,当然,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只是觉得,付出待傅镕实在是太严厉了,要她说,以傅镕的年纪,能说出那样一番话,以后是很不容易了,可他倒好,不但不表扬人家,反而张口就是斥责,再是严父,也不能严到这个地步罢,总还是要适当的给一些鼓励呀,没见傅镕都怕他怕成什么样了!

因笑着打圆场道:“我倒是觉得三少爷小小年纪便能有此大志,实在难能可贵,侯爷不但不该斥责他,还该奖赏他的。如今奖赏咱们且先不说了,还是先去给老太夫人请安罢,不然老人家该久等了。”说着,频频朝傅城恒使眼色,又无声的警告他‘你说了以后什么都听我的’的!

傅城恒原野有些后悔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教训儿子,他虽年小,却也是有自尊的,接收到孔琉玥的眼色,便也借坡下驴止了话头,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从乐安居出来,傅城恒的面色比之方才还要不好看几分。

只因傅镕被他当众斥责了之后,很是沮丧葳蕤,他本就还是小孩子,尚没有学会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便让老太夫人看出了几分端倪来,因问傅城恒,“可是镕哥儿惹你生气了?我恍惚听说昨儿个初姐儿也惹你生气了?你是他们姐弟的父亲,他们果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要教导也是无可厚非,但只他们虽素来懂事,毕竟还是孩子,你作父亲的难道就不能宽容一些?说来他们跟我住了这么几年,很少有出错儿的时候,这才搬回去几日,就这个也惹你生气了,那个也惹你生气了,要不,还是让他们搬回来跟我住?还可以省你好些气生!”

老太夫人说话时,语气虽很少平静舒缓,但其中的不悦却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不止如此,她说话时,还有意无意扫了孔琉玥好几眼,目光里似是大有警告之意。

孔琉玥看在眼里,不由低下头无声的苦笑起来,说来老太夫人这个太婆婆也算是够开明够和气的了,但只要一有个什么事,还是会不由分说便怪到她这个作孙媳的头上,果真当媳妇的都是伤不起的,不管你说是儿媳,还是孙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