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感慨的看着她,眼中有着泪水,“小姐,你今儿真是漂亮,只是可惜夫人没看到这一天。”说着,不由叹了口气。
周淑玉又瞅了瞅自己的装扮,生怕有不好的地方,“杨妈,你再帮我看看,我这样可还好?”
“很好,我的小姐,杨妈收拾的,定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杨妈,你说,任海他会对我好吗?”周淑玉忽然这样问杨妈道。
杨妈不置可否,只是道:“小姐,恕杨妈说句不好听的。世上男子本薄情,我先前打听到,那任家的少夫人虽是小民出身,但在任府遭遇祸事的时候,就是她力挽狂澜的。而那个任海,如今却愿意你入门,可想而知他的心性。”
周淑玉对杨回答很是不满,任海在她心里自是一百个好的,“杨妈,你这话就不对了。任海就是因为重情重义,所以我才可能跟他在一起。”
其实她心里何曾没有恐慌?
杨妈又帮她整了整衣服,没有质疑她的话,“但愿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反正有杨妈跟在你身边,倒也不惧那任海对你不好。要是他敢对你有半点的不好,我就回来禀报老爷,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淑玉娇嗔道:“杨妈,看你说的。”
门外忽然有小丫鬟敲门道:“小姐,时辰快到了。”
周淑玉闻言一急,连忙四处找盖头。
杨妈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又将一旁一直搁置在那的盖头给周淑玉盖了上去。
屋外随后就进来了两个婆子,左右搀扶着周淑玉,慢慢的往外走去。
周子永正在正厅那儿等着,任海已经带着人到了。
虽是纳小,但说好不是妾,所以该有的仪仗还是有的,只是规模不免小了些,不能跟一般人家娶亲相比。
周子永为官多年,虽是两袖清风,但也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嫁女会这般寒酸,心里不免叹息。但看着面前女婿沉稳的气质,还是有些欣喜。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光来讲,这肯定是一门好亲事,任海断然不是池中物。
就在外面敲敲打打的时候,喜婆扶着周淑玉出来了,大红的盖头,大红的嫁衣,佳人莲步轻移。
任海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色,他心里还在想昨晚去见董璃的时候。
自那日确定婚事,董璃就一句话也未曾跟他讲过。昨夜,他特地去寻她,想跟她讲讲自己心中所想,想让她安心,想让她明白他心里真的只有她。可是,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也没有让他进屋,只让小秋出来跟他讲,她已经歇息了。
他本来可以直接推门进去,可是想到白天看到她时,那疲累的神色,心里隐有不忍,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便打消了闯进屋的想法,颓然的去了其他房间休息。
不知,她今日可好?
一群人都是各怀所思,周淑玉心里欣喜夹杂着忐忑,不免憧憬未来的美好;杨妈抱着决不能让她家小姐受委屈的心思;周子永却是感叹,若是妻子泉下有知,会不会怪他给女儿的婚礼太简陋呢?而任海,却在忧心他的小妻子。
等周淑玉被扶上了轿子,迎亲的队伍开始吹吹打打的往任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热闹的人很多,当初周子永携女归来的时候,不少凉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也曾上门求过亲,却是没有一个成的。
当初好事之人就曾八卦过,不知什么样的人家才能配上周尚书之女。只是,没有任何人料想到,那周家小姐却嫁了个有妇之夫,与人共享一个丈夫。
路上的行人议论纷纷,但喜庆的唢呐声掩盖了所有的不和谐,只留周淑玉带着一颗待嫁女儿心窃喜的想着队伍前的新郎。
柳玉儿也在人群中,这几日董璃甚少去织云坊照看生意,很多事情都是她在打理。
作为董璃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没有人比柳玉儿更知道此刻的她心里有多难受。可是作为局外人,柳玉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董璃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不可置信。任海怎么可能纳小?
她原想追问一下原因,但看董璃黯然的样子,便也没有多问,只是答应董璃,在她忙着准备府里一些事情的时候,打理好织云坊。
柳玉儿跟在董璃手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很多事情已经能单独处理,织云坊暂时交给她打理,董璃心里也很是放心。
迎亲的队伍依然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柳玉儿只是跟在后面看了一阵子,就回了镖局。
任府今日装扮的格外喜气洋洋,门外的小厮一应穿上喜庆的衣着,这些都是任府早前分发的。
轿子在门口就停了下来,由喜婆将周淑玉背进了正厅。任姜氏已然在主位坐好,董璃也不得不陪在了任姜氏的身旁,脸上还得强装出笑意来。
婉春则不错眼的看着董璃的神情,她昨日并没有回宋家,虽说是任姜氏盛情将她留下来的,但本来她就有心要看董璃的难堪。当初,她没能留在任海身边,今日不一样有人将任海从她身边夺走了?
三媒六聘可以省掉一两道,但拜天地是必须的,这是周子永的要求。因为周淑玉虽是后进门,但跟董璃是平起平坐,不是来做妾的,该有的礼节不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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