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表哥。”
方明舒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后退一步。
“呵!”
“怂样。”
说罢,周廷玉也不等方明舒反应,抬脚就往青记茶楼走去。
“哎,表哥。”
方明舒急急跟上,“咱两不去侯府了吗?”
“哎……”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大街上喧闹的叫卖声,以及一路的车水马龙。
茶楼内,叫好声一次比一次高,分成两个队列的学子,因不同论点争得面红耳赤。
顾若卿与王清如刚坐下,就被楼下情况吸引住目光。
“按白兄的意思,律法之外无外乎人情,那这个讲人情,那个讲人情,律法不就等同虚设?何来约束规整一说?”
“是啊,是啊,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我看来,为官者就要以律法为先。”
“此言不错不错,可若是只讲……”
参与的学子一个比一个激动,离辩论台近些的茶客,都能看到那四处乱飞的唾沫。
周廷玉表兄弟两进来时,正好是辩得最激烈的时段。
他两见过几次这样的场面,因此习以为常,不太感兴趣。
店中小伙计将二人引到隔间,迅速上了茶水。
“阿如,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顾若卿头一回见这样的场面,那些文质彬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比一个激动,大有不拿头名不罢休的架势。
“不会。”王清如淡定地摇摇头。
“他们又不傻,盛京城达官显贵遍地,就是这茶楼中的茶客,随便拉一个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些学子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走这一遭,是为了出头,给贵人们留下好印象,往后官场也能顺遂些。”
故而,这看着好似失控的场面,实则恰到好处。
“哦!”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顾若卿似懂非懂,她不同于王清如,生长于京城,耳濡目染十几年,有些许政治嗅觉。
她也就回京这三两年,见了些事,也常听着王清如讲盛京往事,亦或是贵族世家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