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张韫素为了给她转移心情,开始说起她与五公主一道的情况。

与此同时,另一辆华盖朱轮的马车里,五公主也一脸郁闷的嘟囔道,“陆景思竟然朝那个张韫素笑了,他都没对我笑!我可是公主啊!”

“难道我比张韫素长得丑么?而且那张韫素又不温柔又不矜持,她就嗓门大一些。难道陆景思喜欢嗓门大的?”

“皇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五公主哀怨的瞪圆了眼睛,看着裴元彻摩挲着那根五彩丝若有所思的模样,很是无语,“不就一根五彩丝么,宫里要多少有多少,至于这么宝贝么。”

裴元彻英俊的眉目舒展,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这是你嫂子给的,自是不同的。”

五公主,“……”

她或许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

马车辚辚驶入皇宫后,兄妹俩在承天门分开。

一回到东宫,裴元彻先是将那条五彩丝放进一个雕花楠木盒子里,仔细保管。

然后,他走到一面等身铜镜前,面容肃穆的站定了脚步。

一旁的李贵看着太子皱着眉在镜子前停驻良久,心生疑惑。踌躇片刻,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殿下,可有什么不妥?”

裴元彻压低眉眼,沉声道,“女人是不是都喜欢高大魁梧的男子?”

李贵心说男女之事您问我一个太监?面上却讪讪道,“应当……是的吧。”

裴元彻又问,“你觉得孤够魁梧,够高大么?”

李贵不假思索答,“那肯定的。”

“那与今日赛龙舟的那些桡手相比呢?”

“殿下您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岂是那些卖蛮力的粗人能比拟的?”

说完这话,李贵恍然明白过来,殿下这是还记着之前顾姑娘看那些赤身桡手的事呢?

裴元彻盯着铜镜看了看,他身形是高大,肩背也够宽厚,但若真脱了衣裳,浑身的肌肉不一定比得过那些桡手。

尤其这几个月来,他先是坠马,后被风筝砸脑袋、淋雨发烧,又挨了五十棍子……

仿佛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病痛度过,他已经许久没有练武强身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既然喜欢那种精壮结实的,他得向她证明,他脱了之后,不比那些桡手差。

他还可以由着她随便看,随便摸。

这般想过,他目光愈发坚定,大步往外走去,“走,随孤去演武场。”

他要抓紧时间练练。

等到新婚之夜,得让她挪不开眼才是。

第26章

端午节一过,顾沅的婚期也就近了。

因着即将来临的喜事,永平侯府上下又是清扫布置府邸,又是收拾箱笼嫁妆,忙忙碌碌又透着洋洋喜气。

转眼到了五月底,天气热了起来,蝉虫趴在树枝上从早叫到晚,宣告着夏日的来临。

这一日,顾沅与宫里派来的教导嬷嬷学完礼仪后,回来就累趴在美人榻上,双眼放空。

谷雨见自家姑娘累成这样,也是心疼不已,一边替她捶背,一边安慰道,“姑娘再坚持坚持,反正还有五日,您便要出阁了。”

顾沅掰着手指算了算,眉心微动,轻轻呢喃道,“日子过得真啊。”

谷雨动作娴熟的揉着肩膀,笑吟吟道,“是啊,人一忙起来,时间就咻咻窜过去了。姑娘您这些日子从早到晚都跟兰嬷嬷她们学习礼仪,半点空闲功夫都没有,自然觉得日子过得。”

说起这事,顾沅垂下眼,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到宫里派来的教习兰嬷嬷时,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学习那些繁冗的礼仪时,她也得心应手,很学会,就像曾经做过千万遍似的。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很是疑惑,可想也想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最后她也索性不去想。

谷雨按摩了一番后,顾沅觉着浑身松泛不少,翻了个身,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谷雨见姑娘这边不需要服侍了,便继续去收拾箱笼。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折返回来,走到榻边站定,低低唤了声“姑娘”。

“怎么了?”顾沅翻着书,没抬头。

谷雨迟疑片刻,鼓足勇气般,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这个,您打算怎么处置?”

顾沅从书卷里缓缓抬起眼,视线落在谷雨手拿着的物件时,微微一顿。

那是条绣了一半的帕子,鸳鸯戏水图案。

雌鸳鸯绣得差不多,雄鸳鸯才刚刚勾了个大致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