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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报娘 莫草 1499 字 7天前

亲疏可知。如今死因究竟明不明,应不应当验尸,官府便只应听取姓丁的意见,怎么也不能听我的。”

“我爹娘在生之时,竭尽家中之力,为我姐妹俩置办嫁妆,求的,便是我姐妹俩能嫁给好人家,一辈子有所依靠。

然而我妹子嫁了不足一年,就这么无声无息去了。衙门老爷说,妻子虽然死了,她的所有资财奴婢,娘家不得追理。我爹娘的一世辛苦,我妹子的所有嫁资,便都归了那姓丁的。”

她声音平板,不如圆脸妇人声音活泼,将这整件事讲得波澜不惊。众人听了,虽也替她惋惜,却并不怎么动容。

顾瑀私下嘀咕:“这当姐姐的。莫不是心里生了贪念,想把妹妹那份嫁妆也夺过去?”

仲简回头盯了他一眼,顾瑀打个寒颤,莫名其妙觉得周身发冷。

赶紧住嘴,一本正经地朝台上张望。余助一乐:“原来畏之才是仲玉的克星。”

青衫女子抬起眼,朝台下问道:“我今日来太学,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请教各位读书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死也想不明白。”

“我与我妹子只差了一岁,自小一起长大,小时吵吵嚷嚷,大了彼此为伴。她有什么心事,从来不瞒我。

我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从不藏私。我们一起为父母举丧,彼此出阁相送。

我想问,这样一母同胞的感情,血缘相连的亲情,为何在礼法律条里头,竟比不上一个相处一年,感情不和的男人来得重要?”

她停顿了一下,接下来这句话,声音忽然拔高,冷厉如刀锋一样,从高台上迎面劈下:

“我更想问,兄弟之间,可以彼此扶持,不离不弃。为何同样血缘相同的姊妹,却要中道分别,再见已是外人?”

回答她的人太多,以至于台下一阵喧嚣,几乎谁也听不清谁的,但在无双张开的口中,都不约而同迸出几个相同的词,反复出现:「宗族」「祭祀」「归于夫家」「以夫为纲」。

青衣女子眉头紧蹙,脑袋高高昂起,似是极不服气。

恒娘正紧张地听着台下的话语,忽然身边起了一阵骚动。下意识掉头,却见排在自己身后的宗越竟然走上前来。

按大家事先的默契,此时该当由恒娘及她邀来的娘子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