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娇小的雀鸟要是真猛地飞过来,唐正估计自己能被压残废。
这么一抵,邵越白就摔坐到了地上,他像个男人一样无声哭泣,无声地控诉着床上的人。
唐正居高临下:“再这样看我打你哦。”
邵越白收回怨妇神情,抹了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我是最怕鬼的,成年后开了阴阳眼,对鬼怪的惧意只增不减”
唐正:“难不成我也有阴阳眼?”
“对,所以我才来找你。”邵越白掸了掸衣服上的灰,继续说道:“在这世界上能看见鬼怪的人必然是有阴阳眼的,他们其中潜力较高的便有能力成为降妖除魔的阴阳师。”
邵越白说:“你的天赋很高,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成为一名阴阳师。”
唐正想也没想便拒绝:“我不要。”
邵越白也不急,递给她一张纸,上面记有他的号码:“你还是仔细想想再给我答复吧,要是有事就联系我。”
唐正没拒绝对方的好意,收下了纸条。邵越白走的时候余光瞥见唐正放在桌上的瓶子,里面装着泥土。
那泥土竟然隐隐有血色在其中流动,可等邵越白仔细看时那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
唐正握着手里的纸条,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白的小人告诉她要理智,那人说不定是个骗子,就算不是她过平平凡凡的生活不是挺好的,黑的小人则大声鼓励她,朝着白的就是一拳大吼,有这个能力就去做,过个屁平凡日子。
两个小人没打出结果,唐正倒是哈欠连天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是被热醒的。
唐正靠着沙发只觉得捂得身上一片粘湿,她费力的睁开眼,客桌上的电风扇正对着她吹风,风扇声很有规律的响着,搭着屋外的蝉声还挺和谐。
自己这是在家里?
撑着胳膊支起身体,她睡得深,就算醒来脑子也好似一团浆糊,混混沌沌的。
抽出几张卫生纸擦擦脸上的汗,唐正嘟囔着晚上得好好洗澡,趿着拖鞋走到厕所,她两手搭在腰带上刚准备脱裤子,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就全部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唐正停下动作,它们也就不滚了。
唐正歪了歪头,当她第二次脱裤子时,面前挂在墙上镜子整个裂了。
“……”她提起裤子,默默走出厕所去找扫帚。
拿着扫帚,客厅的窗户边沿因为忽然发出的声响。
这声音还是有些重的,唐正便转头看了过去。
屋外阳光亮得过分,灼眼的金色光晕就这么从窗户处倾落了一地。女孩安安静静地站在窗沿边上,惨白的肤色因为逆着光倒是红润了些,或许是阳光太盛的原因,又或许是对方低垂着头,唐正是看不清女孩相貌的,只能瞧见对方那黑色的额发细碎的散落在眼前,交织着鸦绒涩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