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店里时因为偶尔有人来拜访陆缘笙,白无艳便一直端着高冷的姿态,如今到了偏僻地方自然洒脱了性子。她瞄了眼唐正一边张嘴打哈欠,一边口齿不清的道:“还真一起回来了。”满满色气顿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唐正没说话,因为穿着女式蓝花围裙的邵越白从她面前走过了。邵越白手上端着卖相不错的菜,将它们放在另一张桌上,熟练摆好碗筷后,他回头看了眼唐正说道:“我刚好把饭做好了,吃不吃?”他手上还沾着水,于是在蓝花围裙上轻轻擦干净,得不到回答后邵越白面露嫌弃,不过还是说道:“啧,要是不想吃饭我给你煮汤或者下点面条。”唐正依旧无回答,邵越白转过身皱着眉头道:“晚饭多少吃一点啊,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唐正忍住哭泣着飞扑向邵越白叫他妈妈的冲动,目光深情而充满爱意的凝视着他:“不用不用,吃饭吃饭。”
邵越白莫名其妙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如同慈母一般坚强的身影,虽然心里疑惑但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开口问比较好,和唐正相处的经验告诉他否则最后噎死的肯定是自己。
于是两人一鬼就坐在各自椅子上和睦的吃晚饭。
虽说鬼无需进食,但式卿言不想离开唐正,于是端这个碗挨在唐正身边。式卿言此时垂着头黑色的长发垂下,好似墨色的花在夜中簇簇开发说不出的美丽,露在布带外的唇瓣带着一股病态的嫣红,从唐正的角度看去倒是有点娇弱的意味。
即使唐正明白眼前的人有多厉害,绝对不是什么娇弱的少女,但在看到式卿言用沾了水的筷子在桌上轻轻写下一个“饿”字后,她萌的心尖都化了,捧着一颗软成棉花糖的心脏,唐正果断无视白无艳似笑非笑的目光一个劲往式卿言的碗里夹菜。
白无艳:呵呵。
翘在桌上的一双长腿也落在地上,纤纤玉手撑着下巴,搭在耳尖的雪白纤直的食指隐在乌发中无端的有些诱人,白无艳此时眯着眼,薄唇微扬露出浅浅的笑容,衬在她那张精致过分的脸上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那笑容怎么的都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清清嗓子,白无艳扯着软糯的调子道:“我的妹妹哟,姐姐我托给你的事做的怎样呢?”
满意的看着因为抑扬顿挫“妹妹”二字而差点屁股一滑从椅子上摔下的唐正,白无艳这才觉得被强行塞了一嘴冰冷狗粮的恶气消了不少,于是脸上的笑容愈加扩大。
这倒不怪唐正大惊小怪,虽说她是经常喊着白无艳姐姐,但是对方只会在特殊情况下,比如在阴域里和那一身黑衣的男鬼对峙救她时才喊她妹妹。所以此时白无艳这无端冒出的“妹妹”真的把唐正给吓到了。
不过正事还是要说的,放下碗筷唐正将从女人嘴里听到的关于小洋房的事说了出来,包括被袭击以及男人女儿的事。
末了,唐正道:“可是这里没有信号,不然就能报警了,幸好那个男的暂时醒不了。”她问过小言,男人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要想醒来也得过个几天并且极其可能残废。
式卿言其实想直接把男人弄死,甚至撕了他的魂魄让他无法转生,不过她知道真这样做了唐正会有麻烦,所以在下手时才堪堪忍住。
邵越白听了小女孩的事,眼角泛红,狠狠的将碗将桌上一摔,明显气狠了。屋子里的氛围因为这不幸的事沉默了下来。
“无艳,随我出来一下。”这时,陆缘笙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破这份沉默。
唐正和邵越白不约而同循声望去,陆缘笙合上厚重的书籍,墨色长衫在灯光下迤出欣长的影子。
两人面面相觑。
老板什么时候在那的?
明明坐在显眼的地方,他们俩却都没注意到。
陆缘笙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现脸上微寒虽明显动了怒,他径直走向门口语气淡淡道:“我和无艳去画移情阵过段时间再回来,你们先歇息。”白无艳似乎早已料到陆缘笙会有这般举动,只是笑眯眯的应了声朝他们挥挥手便跟了上去。
唐正和邵越白脸上露出惊讶而茫然的蠢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