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有点微红,他点头:“知道了。慢慢来吗?”
何倩无奈地说:“你是想让我退了机票,跟你分两个航班走吗?”
“好吧!”仇君毅笑看着她。
何倩转身往回走,脑子里却是仇君毅直白地说他的心机,他是个心机boy,这些话真的只是开玩笑?还是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而她只是鸵鸟心态,不愿承认,何倩迷茫地抬头,她来米国读书之外,大约只有报复一下何家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回过头去,看着远处那个眉目如画的青年挂着淡笑,站在那里还没有离去。
何倩快步小跑往前,仇君毅这才缓缓转身,耸了耸肩,嘴角再次漾出笑容。
回国之前,何倩调仓换股,适当降低了仓位,毕竟自己不在这里,不能时时刻刻关注,风险控制是投资成功的关键。
这才和仇君毅一起踏上回程的路,虽然没有坐商务舱,不过选了个直航的航班,中间省了很多时间,机票比来的时候贵了不少,谁叫这些日子钱赚得不少,也没必要把时间花在转机上了吧?
两人鸡贼地要了机舱尾部的座位又是一个靠窗一个靠走道,没有坐满的前提下,自然不会有人过来,也就宽松些。
飞机开始巡航,吃过飞机餐,要是平时仇君毅肯定在那里跟她说悄悄话了,可这些天何倩不太搭理他,仇君毅要保卫现阶段成果,决定跟何倩保持一小点距离,找机会一击即中。
他拿了笔记本在整理资料,何倩在看书。
飞机尾部也有尾部的坏处,毕竟靠近卫生间,总有人走来走去,偶尔遇上排队上卫生间的,就站在他们边上。
“先生,可以让让吗?”一个声音从仇君毅的头顶传来。
仇君毅仰头看,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戴着金丝边的眼镜,一件衬衣外面一件羊毛背心,明明很商务的打扮,却带着点颓废的气质。
仇君毅看了自己的腿,也没有在过道上,让什么?
“我想坐你们中间的位子。”那人指了指两人中间的空位。
仇君毅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又看了看放下手里书的何倩。
听那个男人说:“小姐在看莎翁的《维纳斯与阿都尼》?这篇长诗里有句话特别优美,好花盛开,就该尽先摘,慎莫待,美景难再,否则一瞬间,它就要调零蒌谢,落在尘埃。换做我们华文里的话就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想我可以和小姐探讨一下,对这篇著作的理解……”
阿巴阿巴阿巴?当着他的面撩他的女朋友?仇君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婆他自己都没追上呢!已经有人来觊觎了?
那人低头看仇君毅手里一堆符号图形:“先生,能让一下吗?让我跟这位美丽的姑娘,探讨一下文字的优美。”
仇君毅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他腿长,把空隙全部堵住,不让人走。
“先生,你上来到现在都没有跟这位小姐说上三句话,看你手里的资料,你这种只懂机器理工男,不懂罗曼蒂克。”
何倩想起来这是一个朦胧诗盛行的年代,文艺青年带着批判和忧伤的词句,纵横江湖,挥洒肆意。不否认诗人中正经人不少,但是这种飞机上乱搭讪的,都被她归类为不正经人,毕竟那个诗人谁谁,把情人和老婆一起带出去,住在岛上,老婆做老妈子,他和情人探讨诗歌,最后把老婆给砍了。乱搭讪的,都是辣鸡!
她展颜一笑,果然如春花秋月,那人看得有些痴说:“小姐,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名片吗?”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小本本里拿出了一张硬卡的名片,排版好似没有培训过的野蛮ppt,带着自以为是的创意。
何倩没有接,她笑着说:“我是个理工女,还没看到你说的那一句,我认为大概率我不会看到那一句,因为这是我的睡前读物,只要一看这个我就想睡觉,我只是想要早点入眠,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
看着对方抽搐的脸,仇君毅低头偷笑。
没想到他还在说:“没关系,你只是没有领略诗歌的美,我可以带你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