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诸葛亮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全是孙灿的那番话。

多年来，刘备一直都跟他有着联络，每隔数月必然会给他写信，信中除了一些额外话题就是在字与字间『露』出自己的求才之心，希望他前往幽州，为其效命。

不过，诸葛亮那时学业非常紧凑，根本无暇想出仕一事，也就没有理会刘备。 可刘备却不在乎这些，一次不成就二次，二次不成来三次，反正是不达到目的势不罢休。

诸葛亮也有些感动，作为一个君主，刘备能如此礼贤下士，确实不易，值得称赞。 可择主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认死理的『性』格，一但择定明主，哪怕情况为不利，他也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在改投他人。

所以，对他来说择主是关系到他后半身的一切命运，并不会因为一点点的感动，从而影响到他择主的条件。

不过，他身不逢时，出师后天下基本以定，能选择的明主也只有曹『操』、孙灿、刘备三人而已。

他平素不喜曹『操』的嗜杀，因此只有孙灿、刘备颇和他意，投效的明主将在孙灿、刘备中选出一个。

孙灿和刘备各有长处，孙灿才华过人，善于领兵作战，在这点上刘备远不能和孙灿相比，但刘备也有一个长处是孙灿不能和他比较的。

刘备乃中山靖王之后，有着皇家血脉，而孙灿身份也算崇高三代帝师之后，可毕竟是还是臣子。

刘备可以名正言顺的封王或者在皇室无后的情况下自立为皇，但孙灿却不能如此，否则必遭天下人唾骂。

但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先试一试孙灿，毕竟孙灿以得大汉的半壁江山。 若他言行如一，是位明主，天下将不久可定，百姓也可少受些苦。

测试的结果非常理想，却没有想到因为刘备的信被孙灿截住，令孙灿以为自己和刘备早在暗中有了联系，误会了他的意思。

此刻他地身份非常敏感，若是换做别人必然将他当成刘备的密探。 蛰伏在孙哲身旁图谋不轨，这本是必死的局面，孙灿不但原谅了他，还说出了一番肺腑之言，着实令诸葛亮震惊。

孙灿大笑道：“至今我才真正体会到亚父那话的意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哈哈。 若连这点容人气度都没有，擅杀无罪贤士。

又如何有颜面让天下贤士为我所用。 ”

诸葛亮动容的望着大笑的孙灿，心中暗想，这大概就是姜尚为何在八十高龄，不持劳苦。 为西周呕心沥血的原因吧？如此，胸襟气度，确实难得，万中无一。 海纳百川。

有容乃大。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话实在说得太好了。

山上湿冷，可诸葛亮觉得胸中却若火烧一般，拜倒在地，朗声道：“大将军虚怀若谷，上善若水。 亮虽不才，亦愿肝脑涂地。 为大将军殿下效力。 ”

孙灿原本已经对诸葛亮死心，不料他竟然突然归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愣在那里。

诸葛亮笑道：“大将军有所不知，亮原本乃徐州人氏，因曹『操』残暴，血洗徐州。 我诸葛一族被迫南下。 途中被追兵追上。 幸得刘备三兄弟救助。

在数年前，襄阳被大将军攻破。 刘备等人杀出重围，路上正好遇到亮。 亮见刘备身受重伤，念当年恩情，不忍他就此丧命，便将他带回家中疗伤，直至伤好方走。

其间，他数次邀请亮出仕，那时亮学业未成并没有答应，此后，每阁一段时间刘备就会寄信，信中都是一些求才之意。 亮怕他误会，信过手后就立刻存放，并且不回信答复。

可刘备此人却契而不舍，并不在意这些，信件依旧不断，至今亮收到刘备书信共七封，若大将军想看亮立刻将它呈上。 ”

“哈哈！”峰回路转，孙灿连忙上前将诸葛亮扶起，激动地道：“灿糊涂，竟误会了先生的意思，实在该罚。

先生请起，那些过去地事情不必追究，此后你我共同努力同创汉武雄风，令天下再现文景盛世。 ”

诸葛亮被孙灿扶起，看着他，改口道：“主公，宽宏大量，饶臣下救敌之大罪，臣无以为报，只有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以。 ”

孙灿欢喜道：“得今孔明，足当雄师百万。 灿今命你为大将军府军谋祭酒，同文若、奉孝、文和同心协力辅佐本将军。 ”

军谋祭酒并非大汉正统官职，但地位却非同一般。 同郭嘉的府令及贾诩的主簿一般，乃孙灿身旁的私臣，等同心腹。 至今，孙灿的府中私臣也不过是郭嘉、贾诩而已。

诸葛亮自是知道这军谋祭酒的分量，再次下拜谢恩，孙灿笑道：“先生不必这样拘礼，你我人前为君臣，人后为师友可不要如此疏远，灿还希望有机会和先生同原来一样，秉烛夜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