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好处?”李棕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知晓废帝忌惮代王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手中的经济命脉。他不会同废帝那样忍着,皇帝之尊,要什么得不到,大不了直接夺就是。
代王垂下眼眸,她言道:“我且好好想想,立冬前会给叔父答复,时间不早了,叔父快些回宫。”
代王答应下来,李棕的目的就办到了,但亦不会在意代王赶客,得意一笑,甩袖离开。
李棕一走,代王手中的茶盏从手中滚落,她忍不住地咳嗽,撕心裂肺。
她可以坚信自己信错了人,皇祖母说唯有叔父可信,她一直是不信的。但君琂危在旦夕,她不得不信。她不曾肖想皇位,只求那人平安。
她撑不起一丝力气,看着脚边的茶盏,命人唤来顾笙,她不好让顾笙担忧,复又打起jing神。
顾笙不知方才发生的事,进来后就捡起地上的茶盏,好心道:“你还喝吗?”
李齐脸色很差,差到大咧咧的顾笙都发觉不对。她忽而不信李齐的话。
不久前,李齐说她的毒能解,牵机罢了,大唐杏林佼佼者多如牛毛,她会长命百岁。然现在她觉得不对了,李齐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
尤其是昨日莫名的高热,她总觉得李齐会醒不过来,就这么睡不过去了。
她忽而就哭了。
代王手中翻着账目,听到哭声,下意识抬首,莫名一怔,继而笑道:“这么伤心也不枉费我替韩元选聘礼,他可是穷得叮当响。”
顾笙闻言,哭得俯下身子,使劲摇首:“你、你、你骗我,我去告诉君相。”
“你若敢去,我便聘礼都收回来,将你和韩元扫地出门。”代王揶揄,复又埋首去看着账目。
长安城经过一场血战后,经济大不如前,她虽提前防范,亦有不少损失。世人爱财,她也是,只是她想给君琂一个无忧的环境。
她名下的财产若不及时处理,只怕都会落入户口,送给李棕了。她看向顾笙,眉眼弯弯,顾盼神飞,道:“不要哭了,你缺钱吗?”
顾笙茫然抬首,不知她什么意思,“我方成亲,不缺钱。”
“不缺也送你些许,库房里有些珍品,你若觉得好,便带回府。”代王巧笑,忽而想起一计,或许这就是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