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的陵寝在偏僻的角落里,君琂见到的那一刻,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从未体会过爱情,哪怕她再是懵懂,也明白代王的情炙热而单纯。一道遗旨就可说明代王对她早就动心,否则哪里来的遗旨?
寒风呼啸而过,冷入骨髓。
她不敢想象李齐最后一月在做什么?李齐看似安静,内心里却也喜爱热闹,十七八岁的年龄也是爱玩的。
君琂身姿挺立,一人站在那里,寂静无声,无人敢打扰。
站了不知多久,冷风chui得遍体生寒,她想知李齐病逝的缘由,那些大夫怎么也找不到。长安城内寂静如初,她已然坐稳相位。
去岁,李齐在皇陵中守陵,她在长安城内。
今年,李齐依旧在皇陵中,她依旧是丞相。
一切好像从未开始过,也从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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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时,政务繁杂,新帝不善处理,时有错误,君琂大多时候都会令人重新去做。
她不知何是忙碌,何是休闲。
今年除夕佳宴格外热闹,皇帝膝下数位皇子都已封王,宫灯璀璨,映照着欢喜。
君琂入宫时,陡遇顾笙,她笑了笑。
顾笙有些憔悴,见来往朝臣见到丞相抬首行礼,心中悲痛,仰望着除夕的明月,忍了又忍。在君琂缓步走来的时候,低声道:“成亲那夜,废帝赐予你的那杯酒中放了牵机。”
君琂顿愕,回身望着顾笙,眸色震惊:“第二日,我命人探过代王的脉相,并无中毒。”
顾笙说完后就后悔,面对君琂的质问,她开始躲避,转身就走,被君琂拦下,她无奈道:“我不知晓,亦或那时探不出,君相,你便当作不知此事。”
她后悔了,覆水难收,看着那株红梅道:“我忙着婚嫁,未曾来得及恭喜君相复起,贺礼改日送上门。”
顾笙匆匆而逃,留君琂一人站在原地。她看着宫灯,双眸发涩,退后半步,几月疑惑在顾笙这里得到解释。
她无心参加筵席,急忙出宫,登上马车那刻,内心的悲伤压抑不住。马车驶动的那刻,泪水滑落。
李齐将一切都掩藏得很好,好到那么□□无缝,她一点都不知道,丝毫不曾察觉。
她茫然回府,路过代王府,那里早就人去楼空,散得很快,快得她来不及去想去问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