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太后宫中见识过那绝子的熏香,萋萋知道了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害人的药,还以为萧旸也中药了,要么用女人来解,要么就得泡冰水祛火。
莫涯苦笑,“哪儿能让陛下中药啊,他这是……唉,贾歆把什么都招了,您在大雪里跪了一夜的事,陛下知道了,说是您受过的罪他得一样一样地受一遍,这不是没下雪嘛,就想着泡湖水里……”
萋萋:“……”
她沉默地望着浸在湖水中的萧旸。
过了片刻,她走到湖边,喊道:“阿磐!”
萧旸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萋萋提着裙摆作势往湖水里走,“阿磐我来陪你。”
“别别别!水太冰了你不能下来!”萧旸生恐她真的下水,也不敢泡着了,胳膊一划,一道笔直的水线从湖中直冲岸边,哗啦一下从水下冒出来,眉眼上沾了水珠,俊美得不似凡人。
“小绿草你先去龙极宫,不不,你先回小院去,我明日就去看你。”
“你还没泡够吗?”萋萋问,“夫妻要有福同享,既然这水这么好,我也是要泡的。”
萧旸赶紧从水中出来,“好什么好,小绿草不能泡!”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浸透,被秋风一吹,简直冷入骨髓。
萋萋把身上的短斗篷解下来披到他的身上,牵住他冰冷的手,神色郑重,“我的膝盖受过凉,所以不能走太多路,也不能受冻。所以,阿磐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要是遇到天冷我的膝盖不好,我要阿磐抱着我走路的。”
萧旸愣了片刻,黑眸渐渐湿润,不知是不是沾了湖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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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将军府的侍妾因为三年前派人刺杀皇帝,而判了凌迟处死。
关将军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不知情的人都说关将军应该是对这侍妾太过深情。
可奇怪的是,关将军本人并没有尝试为侍妾求情,而皇帝也没有因为此事而迁怒关将军。
没人在乎一个小小侍妾,除了她的亲生女儿。
关采采在关横海的书房外跪了一夜,也没见到关横海的面。
她离开了。
等了几日,她终于等到了出宫的萧旸。
“陛下!”关采采跪在萧旸的马车前,悲悲切切,往日一身飘飘欲仙的白衣,此时倒像是一身孝服,“容臣女说几句话。”
萧旸掀开了车帘。